南戲傳奇/桂林霜/第二十一齣

出自中國古典戲曲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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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齣 議䘏


外扮大學士上
商調高陽臺引世掌絲綸,官居鼎鉉,中書慚任調燮。邊事紛紜,六官俱待裁決。寸地尺天皆入貢,奇祥異瑞爭來送。安得壯士挽天河,淨洗甲兵長不用。老夫東閣大學士是也。自從十三年,廣西孫延齡作亂,巡撫馬雄鎮,遣子世濟、世永,孫兒國禎,及幕客李子燮、朱昉,先後來京告變。六月具題,發部議敘。該部覆奏,俟彼地平定之日,再加陞賞。今歷五載,四月內將軍傅宏烈奏報,馬雄鎮男婦主僕合門盡節,共計三十八口。九重震悼,發王大臣等會同閣部,議加褒䘏。章凡三上,聖意總以酬庸太輕,仍命從優改議。昨又會疏具題,且待各部堂官到來,恭候命下便了。末、淨、中淨上持衡司禮專樞密,聽履聲同上金闕。俺,吏部尚書。俺,禮部尚書。中淨俺,兵部尚書。這是內閣了,請。中堂在上,某等奉揖。同揖外待宣麻紫閣黃扉,過勞三接。


列公到來,請坐了。外正坐,三尚書分侍介老旦捧本上俺,內閣侍讀學士,會議本下,就此送到政事堂去。告中堂,會議本發了。已蒙聖旨俞允,請中堂閱過票發。知道了。老下外接本,放桌上,展看介「奉上諭馬雄鎮抗詞罵賊,精忠報國,並家口殉難,忠貞慘烈,深可憫惻。着贈太子少保、兵部尚書,予諡文毅。加祭二次,照例立碑,工部給與碑價。廕一子,入監讀書。其子馬世濟,着補授光祿寺卿。雄鎮之妻李氏、世濟之妻董氏,俱着各照本夫品級給與應得封典,該部知道。」三尚書聖恩高厚,馬中丞雖死若生矣。


高陽臺鳳轉綸音,龍銜燭樹,一時照暖邊月。春到泉臺,朝廷教忠無缺。三尚書剛烈。易名禮重非常典,備生死哀榮儀節。更堪誇,全家矢志,一般貞潔。


「吏、兵二部為查覆題奏事,伏查馬雄鎮幕客李子燮,係陝西進士,原任淮安府推官。順治十三年被參革職,擬徒。遇赦免罪。朱昉係江南人,曾任翰林院待詔,緣事革職。今既同馬雄鎮年幼子孫,潛送來京,奉旨從優議敘。相應俱以知縣錄用,各取同鄉京官印結,到部候補。至承差楊啟祥、唐守道、唐正發,應各授守備,給與劄付,回籍候補可也。奉旨依議。又和碩裕親王等為題奏事,准傅宏烈疏稱:馬雄鎮幕客舉人孫成,儒士陳文煥,同平樂進士袁景星,冒險來歸,呈明雄鎮合門死難情形。奉旨從優議敘,以示鼓勵。除袁景星吏部另疏題覆外,孫成請以同知錄用陳文煥以正八品府經歷縣丞員缺錄用。恭候聖裁。奉旨,這議敘尚輕,着該部從優再議。」呀!推恩賞功,棄瑕錄用,聖朝膏澤覃敷,不遺微末如此。


前腔換頭優絕。佐郡專城,參軍守禦,恩加士卒賓客。霄漢流膏,群芳向榮欣悅。只可惜他姬妾子女,以及奴婢等三十五人同一死亡之苦,不能邀朝廷分寸之恩。此乃格于成例,無可奈何。中淨竊見出征兵丁,不必戰亡,但死于王事皆蒙優䘏,此獨不然,亦是功令中之缺典也。難愜,捐軀赴義同一死,忍教他姓名埋滅。殉邦家,公私雖判,殺身無別。


三尚書請中堂交閣學即日票發,以便遵奉欽依。三公各回衙門理事去。


尾聲褒忠表記懸碑碣,付南董書存史牒。還望那露布飛傳天外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