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未央天/第二十一齣
出自中國古典戲曲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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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齣 自怨
憶秦娥貼上良宵凜，自憐身世遭顛窨。遭顛窨，新愁舊恨，半生一枕。
奴家陶琰娘，只為一念之差，人心難料，誤被奸人哄騙，一朝賣作養娘。我幾回要把前情一一訴與殷老爺知道，卻又自作之孽，不敢啟齒。只得忍氣吞聲，咒罵幾聲薄倖兒郎，這也不在話下。當初老爺收我之時，一同買一個小廝，言語面貌，宛似武林叔叔模樣。曾在舟中見過一次，從此內外隔絕，不得細認一認，心上驚疑，至今無定。前日又聞這小廝不知何事感動老爺，收為義子，命他讀書應舉。咳！一般賣身到此，他便得蒙擡舉，有了出頭日子，惟我陶琰娘只在空閨陪伴這個不知趣的小姐。若要出頭，除是睡裡夢裡。如今秋氣蕭森，月痕慘淡，想念從前之事，好生傷感人也。
九回腸鎮終朝聲吞氣噤，拚一命骨葬身沈。春心點點拘箝甚，伴空閨只合拈針。聽不得蕭疏簾下三更雨，更和那隱約風前萬戶砧，空悲喑。我那侯花嘴狠心的賊呀！誓海盟山成虛讖，慘生生破瑟分琴。好教我怯將舊事鳴新怨，因此上強認他鄉作故林。內養娘快來。貼呀，小姐好不湊趣，纔得轉眼，又在那裡叫喚了。悲傷只是枉然，只索進去罷。只得向，無人處，偷彈淚，私嚙指，自捫心。
自恨當初太逞頑，今朝開口告人難。
小廝小廝，一般都是離群雁，你卻高飛我卻單。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