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陶琰娘,只為一念之差,人心難料,誤被奸人哄騙,一朝賣作養娘。我幾回要把前情一一訴與殷老爺知道,卻又自作之孽,不敢啟齒。只得忍氣吞聲,咒罵幾聲薄倖兒郎,這也不在話下。當初老爺收我之時,一同買一個小廝,言語面貌,宛似武林叔叔模樣。曾在舟中見過一次,從此內外隔絕,不得細認一認,心上驚疑,至今無定。前日又聞這小廝不知何事感動老爺,收為義子,命他讀書應舉。咳!一般賣身到此,他便得蒙擡舉,有了出頭日子,惟我陶琰娘只在空閨陪伴這個不知趣的小姐。若要出頭,除是睡裡夢裡。如今秋氣蕭森,月痕慘淡,想念從前之事,好生傷感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