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詞簡譜/卷五/南正宮/過曲/雙鸂鶒
雙鸂鶒散曲
憶惜玳筵前不可。見那人正捧瓊卮叶。向眉梢眼角不。玲瓏一點靈犀叶。似牡丹不。隔畫欄不。半含嬌蕊叶。合花心未許遊蜂戲叶。
此曲以此為正格,他曲縱有襯字,多寡不一,實皆與此無異。《九宮譜定》云:「古傳奇雙㶉鶒多不同。」其實非不同也,作者多加襯字,歌者亂加纏聲,遂至淩亂錯雜耳。《南詞定律》云:「此曲體數雖多,只可多加襯字,挪移板式,然句不可過五,板不可過十八,其餘甚多甚少者,大失格式。」此說是矣。抑知所謂「甚多甚少」者,亦有端倪可尋乎。今一一釋之,如下:
聽伊說教人怒起叶。漢朝中惟吾獨貴叶。我有女偏無不。貴戚豪家匹配叶。奉聖旨非。使我招不。狀元為婿叶。不知他回話有何言語叶。以下三曲為《琵琶》
媒婆告相公知叶。恨那人作怪蹺蹊叶。道始得及第叶不。縱有花貌休提叶。罵相公不。罵小姐不。道腳長尺二叶。這般說謊沒巴臂叶。
恩官且聽諮啟叶。蔡狀元聞說皺眉叶。忠和孝恩和義叶不。念父母八十年餘叶。待早朝不。上表文不。要辭官家叶。請相公別選一佳婿叶。「八十年餘」下,尚有二語,實是白文,諸譜誤作曲文。
他原來要奏丹墀叶。敢和我廝挺相持叶。細思之可奈不。他又將人輕覷叶。我就寫表奏不。與吾皇知非。與他官拜清要地叶。務要來我處為門楣叶。此下三句為尾聲,作譜者誤作此曲。
聽伊說咱怒起叶。那衛律直恁無知叶。他既愛我不。教伊家送酒食將咱羞恥叶。好乳酪不。和捲食不。盡皆撒地叶。把寒衣暖帽多扯碎叶。《牧羊》
告大王須聽講叶。宴鴻門感激難忘叶。沛公量不勝不。杯酌不能謙讓叶。使張良非。和樊噲不。到轅門傳叶。願大王赦罪休聽誑叶。《千金》
告將軍聽拜啟叶。元宵夜有客星馳叶。持金盒獻將來不。吾主乍見時心疑叶。細追求不。方知是帳中奇異非。謹完上連城重璧叶。望將軍收貯少鑑忱私叶。《雙紅》
我如今心歡意喜叶。這人命周羽殺之叶。屍在他門首不。要他招一定無疑。此下兩語是白文,今皆作曲誤。係干人命不。難逃避非。經官驗死人屍叶。勘周羽故殺是實叶。《教子》
以上各曲,即《定律》中所云:「甚多甚少」者也。余已一一為之辨正。所不安者,僅《教子》曲末句,作上三下四耳。世無《尋親》舊刻,亦無可實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