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牛頭山/第五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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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齣


傳言玉女旦上仗劍遨遊,冷落衡門箕帚,聽砧聲風吹恁陡。小生上家傳忠孝,遠庭教空慚愚陋。斷機嚴訓,鞠躬趨候。


母親拜揖!


干戈載道無寧土,村方猶幸逢安堵。
夫婿覓封侯,皆因國難憂。
小生齠齡勤萬卷,豈曰圖榮顯。
期不愧家風,君親兩念忡。


妾身李氏。幼適岳鵬舉,住此孝悌里永和村。生子岳雲,年方一十二歲。婆婆姚氏,同孫女銀瓶住居城中,妾身時常入城候安供膳。夫主因國家多難,同着結盟的牛兄弟前去從戎,殺賊破虜,且喜屢建大功,歷官東京留守。只是我在家想懷憂憶!小生爹爹在外建功立業,何消母親想念。兒嚇,你那裡曉得,你爹爹呵!


啄本兒堅剛性終不柔,為國捐生𢬵碎首。小生既為朝廷出力,皇上定然鑑察。怕只怕當道豺狼,怎容你馳驟驊騮。小生爹爹呵!丹心一點天還佑,長驅萬里功須奏,怕什麼宵小盈朝逞逆謀!


末武扮上雨雪雙金鐙,塵沙一鐵衣。這裡已是自己門首,不免徑入。見介嫂嫂在上,王貴拜揖!呀,王叔叔回來了!小生叔叔拜揖!呀,侄兒這等長成了!請問叔叔,聞得相公做了東京留守,在任所安好麼?哥哥蒙宗公薦引,職任留守,同着牛兄弟在東京呵!


三段子趲修城守,固皇畿苞桑計周。巨寇撫投,靖中原邊烽可休。如此是極妙的了!誰道奸謀讒譖興朝右,丹書一紙添僝僽,降謫卑微赴遠州。


旦、小生驚介奸謀書自何人?降謫又往何處?哥哥上疏勸皇上北征本中,傷觸二相黃潛善、汪伯彥,遂降詔謫貶哥哥為河北招討標下旗牌,那東京又換了杜充留守了。如今相公在那裡?星夜同着牛哥先往河北,那些眾統制陸續起程。特令王貴到家說聲,也就要去的。旦、小生有這等事!


歸朝歡朝廷的、朝廷的,國恥可憂,偏獨把長城顛覆。奸臣的、奸臣的,忌功釘仇,卻生生把忠良黜逐。數奇未能風雲遘,知機且袖擎天手,少不得有日乘機將宿志酬。


嫂嫂可即修書一封,王貴入城去見過太太,就出城來取書,前往河北去見哥哥了。我也同去安慰太太一番,就在那裡寫書便了。有理。雲兒可隨我入城。小生是。


南柯事業一回夢,小生北塞關山千里心。
何年得遂男兒志?白玉腰橫肘後金。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