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元明雜劇/八仙過海/04第三折
第三折
水官引鬼力上云
混元一炁顯吾形。淮濟江河四海通。
變化魚龍常護祐。洞陰執掌水晶宮。
吾神乃下元三品五炁水官是也。掌管洞陰大地風澤之炁。晨浩之精含靈洞陰之府。統主九江之帝。四瀆神君十二群真三江四海。吾神盡皆執掌。正在洞陰宮中考較萬類蠢動化生之德。今日無甚事。在此洞中閑坐。鬼力洞門首覷者。若有事報吾神知道。鬼力云理會的。東海龍王引水卒上云小聖東海龍王是也。昨日與八仙鬭勝。報摩揭之仇。被呂洞賓法寶神劍。變化多般。將俺四海龍王。一百萬神卒。傷其大半。小聖法力低微。不能迎敵。我今親至水府。借起神兵。與八仙相持廝殺。務要擒拿了這八個潑先生。方稱小聖之願也。可早來到也。報復去。道有東海龍王。在於門首。鬼力云理會的。報的上聖得知。有東海龍王。在於門首。水官云著他過來。鬼力云理會的。過去。見科水官云龍王。此一來有何事至此也。東海龍王云上告仙官。近有八洞神仙。因赴蓬萊。帶酒而歸仙境。到於海邊。不肯駕雲而去。各賭神通過海。有藍彩和腳踏八扇玉板。其板神光萬道。瑞氣千條。光射龍宮。不期小聖二子。長曰摩揭。次曰龍毒。領著水卒夜叉。見其異寶。著令水卒。奪了玉板。有八仙踏著海面毀罵。摩揭與龍毒聞知。遂令水卒與八仙相持。被呂洞賓飛劍。斬了摩揭。又將龍毒傷其左臂。小聖昨日聚集了四海龍王。引百萬水卒。與八仙鬭勝。被他飛劍。將俺水卒殺其大半。小聖法力低微。不能取勝。因此來告上聖。與小聖作主。以報殺子之仇者。水官云俺水府三官。與你龍王助陣。你意下如何。東海龍王云如此呵。多蒙上聖恩力也。水官云吾盡知了也。你且一壁有者。鬼力請將天官地官二位尊神來者。鬼力云理會的。二位尊神有請。天宮上云
上元一品紫微神。延生福壽處玄真。
十方國土分善惡。森羅萬象吾為尊。
吾神乃上元一品九炁天官紫微大帝是也。吾神處玄都元陽七寶紫微上宮。掌管諸天神眾。列聖高真。森羅萬象。今日正在紫微宮中。考較人間善惡之事。凡能為善者。天必降之福。使壽齡綿遠。後代榮昌。身逢大有之年。永享昇平之世。造惡者天必降之禍。受貧寒困苦之憂。値瘟疫災迍之報。古聖云。天若不降嚴霜。松柏不如蒿草。神靈若不報應。積善不如造惡。自古忠臣孝子。但能盡忠報國。顯親揚名者。史書中備載其詳。廊廟內恭陳其祀。端的是千年永稱其姓。萬古不朽其名。今日正在紫微宮中閑坐。有下元水官。令鬼力來請。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鬼力報復去。道有上元天官來了也。鬼力報云報的上聖得知。有天官來了也。水官云道有請。鬼力云理會的。有請。見科天官云下元水官。你請我來。有何事商議也。水官云吾兄請坐。等地官來時。一同商議。鬼力門首覷者。若來時。報復我知道。鬼力云理會的。地官上云
北斗宮內現精靈。三界十方赦罪名。
八極四維皆掌握。恩沾萬物得超昇。
吾神乃中元二氣赦罪地官是也。小聖我吐納陰陽。覈男女善惡之籍。孳育天地。考眾生禍福之名。法源浩大。能離九幽。浩劫垂光。能消萬罪。小聖我法力無邊。通天達地。指山山崩。指水水絕。指祟祟滅。因為法力高強。蒙陞三官大帝。今日正在本宮閑坐。有下元水官。令鬼力來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鬼力報復去。道有中元地官在於門首。鬼力云理會的。報的上聖得知。有地官來了也。水官云道有請。鬼力云理會的。有請。見科地官云天官兄長。也在於此。水官。你請我來。有何事商議也。水官云二位尊兄不知。有東海龍王來告。有八洞神仙。因赴蓬萊。帶酒以回。到於海邊。各賭神通過海。有藍彩和腳踏雲陽板八扇。其板神光萬道。瑞氣千條。光射龍宮。有東海龍王二子。長曰摩揭。次曰龍毒。領水卒夜叉。奪了玉板。有八仙毀罵。摩揭與龍毒聞知。領水卒與八仙爭鬭。被呂洞賓飛劍斬了摩揭。又傷其龍毒左臂。又有四海龍王與八仙鬭勝。被呂洞賓飛劍。傷其大半。今龍王告俺仙官與他助陣。擒拿那這八仙。二位尊神。意下如何。天官見龍王科天官云兀那龍王。吾神領大勢天兵。與你助陣。擒拿八仙。你意下如何也。東海龍王云如此呵。謝了三位仙官。拜科天官云大小神兵。聽吾神旨。齊排神將。密排神卒。跟著吾神。與八仙鬭勝。走一遭去。
百萬神兵下碧空。各依方位列西東。
雄威鬼怪犇如虎。猛烈神駒哏似龍。
鞭起雷霆施雹雨。掣開閃電起狂風。
任他五聖能逃躲。活拿仙人呂洞賓。
同下地官云天官去了也。吾神領就神兵。與八仙鬭勝。走一遭去。大小鬼兵。聽吾神旨。統領神兵親駕雲。八仙鬭勝在空中。略施神術群仙敗。先捉純陽呂洞賓。水官云今領大小神兵。并本部下水獸。擒拿八仙。走一遭去。
大率神兵駕雲軒。相持賭鬭各當先。
活拿八仙親殺壞。堪與龍王報子冤。
下鍾離引仙童上云
只因八扇雲陽板。傷害生靈百萬餘。
貧道鍾離是也。因前者白雲大仙。請俺八仙同五大聖。前來閬苑。賞翫牡丹以回。因過東海。各顯神通。不期有東海龍王二子。差巡海夜叉。將藍彩和玉板奪將去了。有呂巖問他索討玉板。他又領著水卒。與俺鬭勝。不想被呂巖飛劍斬了摩揭。又傷了龍毒左臂。有東海龍王不捨。會合三海龍王。與俺鬭勝。又被俺八仙大殺了他一陣。數日光景。殺傷他無萬數的水卒。他堅執不肯還玉板。更待干罷。我差藍彩和。一來索取玉板。第二來就打聽個消息去了。仙童望者。若來時。報復我知道。仙童云理會的。淨藍彩和上云
為賭神通過大海。惹起刀兵不定交。
貧道藍彩和是也。因俺八仙鬭勝。數日光景。不得回於仙境。今日聞知。有龍王敖廣。去水府三官求借救兵。明日與俺鬭勝。這水府三官。他神通比俺廣大。我須索報與師父鍾離去來。可早來到也。仙童報復去。道有藍彩和來了也。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仙得知。有藍彩和來也。鍾離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過去。見科鍾離云藍彩和。你打聽的事情如何。藍彩和云上告仙師。禍事了也。鍾離云禍從何來。藍彩和云今有龍王。在於水府三官處求救。借起神兵。明日要來與俺鬭勝。這天地水府三官。神通比俺又大。則怕俺敵不住他麼。鍾離云頗奈龍王無禮也。你問水府三官借兵去了。貧道可去問我祖師太上老君跟前借將兵來。與他鬭勝。量他到的那裡也。藍彩和云師父也說的是。不可遲慢。只今就問祖師處借兵去來。鍾離云則今日問祖師借兵。走一遭去。
則為他助兵鬭勝要相持。我直至三清叩玉基。
拜告老君求救應。看來水府怎迎敵。
老君引仙童上云
太初未判道為尊。無始之先有至真。
天地本來元一炁。剖開混沌定乾坤。
吾乃姓李名耳字伯陽。諡號曰老聃。昔太極初分。陰陽始判。化生萬物。吾號至真大帝。居太清之境。乃元氣之祖。天地之宗。於至寂至虛之內。太初太始之先。開天闢地。不可量也。化身遍遊塵沙世界。天上天下。道氣之內。皆吾之化。吾生無形之先。起於太初之前。行乎太素之元。立於太渺之端。自開闢已前。垂億萬之法。無不濟度。自三皇而下。歷代帝王。咸宗奉焉。化身降世。殷湯十七年。吾母孕懷八十一歲。至武丁九年庚辰。生於李樹之下。在母左脅而生。指李樹為姓。生而皓首。至秦昭王九年。西昇崑崙。洪揚大範。著道德五千言。昇於三十三天之上。位列三清。乃群真之祖。九九之年在母胎。出塵鬢髮盡俱白。修身度世通玄化。位處三清統九垓。吾在仙境之中。點檢濟世之簿。仙童洞門首覷者。若有神仙至。報復我知道。仙童云理會的。鍾離上云腳踏一朵祥雲起。直、至三清境上來。貧道鍾離是也。今有四海龍王。問水府三官借兵去了。貧道直至玉清真境。問我祖師太上老君借兵。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仙童報復去。道有小道鍾離權。特來拜見。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仙得知。有鍾離在於門首。老君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著過去。見科老君云鍾離。貧道不曾喚你。因何至此也。鍾離云上告祖師大慈憫。小道等八人。因為前者白雲大仙。請我等去遊閬苑。赴牡丹會以回。因過東海。各顯神通。有東海龍王二子。長曰摩揭。次曰龍毒。引著水卒夜義。將藍彩和八扇玉板。奪將去了。小道等問他取討不與。他領著水卒夜叉。與我等鬭勝。被呂巖飛劍斬了摩揭。又傷了龍毒左臂。東海龍王敖廣不捨。會合四海龍王。與小道等八人鬭勝。被我等大殺了一陣。他如今問天地水府三官處。借了救兵。明日要與我等鬭勝。小道想來。這三官。十分神通廣大。我等恐怕不能取勝。折了俺道門的志氣。特告祖師憐憫。救度小道八人。以顯道法高強也。老君云正陽子。你既為神仙。豈不聞夫道者乃萬法之本。您八仙與龍王。不當鬭勝。非您兩家不和。乃天地之數也。這三官指天天崩。指地地裂。您八仙急難取勝。我與您一道牒文。但說您赴會群仙。著他助您八仙鬭勝。我隨後便差通天大聖齊天大聖翻江大聖攪海大聖移山大聖。并瑤池一會群仙。都助俺仙家。與水府三官四海龍王鬭勝。你意下如何。鍾離云若祖師法旨慈悲。助俺道家。必然得勝也。辭別了祖師。便索長行。領法旨不敢消停。令大聖率領神兵。與三官迎敵鬭勝。直趕到海藏龍宮。下老君云鍾離去了也。仙童與我喚將齊天大聖來者。仙童云理會的。齊天大聖安在。齊天大聖上云
占斷飛霞萬里峰。任吾來往自縱橫。
爬山過嶺施英勇。攪海翻江顯神通。
騰雲駕霧生狂雨。走石飛砂起怪風。
閑攀峻嶺千年樹。悶戲巔峰萬丈松。
自從偷喫金丹後。煉就銅筋鐵骨形。
金睛火眼邪魔怕。曾向西天去取經。
吾乃齊天大聖是也。自從賞罷牡丹之後。復歸洞府。吾神正在洞中閑坐。忽有上仙呼喚。不知有何法旨。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仙童報復去。道有齊天大聖來了也。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仙得知。有齊天大聖來了也。老君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過去。見科齊天大聖云祖師呼喚小聖。有何法旨也。老君云且一壁有者。仙童與我喚將通天大聖來者。仙童云通天大聖安在。通天大聖上云
神通廣大顯威靈。駕霧騰雲上碧空。
走石飛砂多變化。怒後扳翻太岳峰。
吾神乃通天大聖是也。某神通廣大。法力高強。能驅外道邪魔。掃蕩精靈鬼魅。威鎮乾坤。肅清寰宇。玉帝見小聖有功。加為通天大聖。今有老君呼喚。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仙童報復去。道有通天大聖來了也。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仙得知。有通天大聖來了也。老君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過去。見科通天大聖云祖師呼喚小聖。有何法旨。老君云且一壁有者。仙童與我喚將翻江大聖來者。仙童云理會的。翻江大聖安在。翻江大聖上云
天地初分有我身。神通變化最多能。
任他各洞英雄怪。見影須教諕了魂。
小聖乃翻江大聖是也。論我神通廣大。變化多般。今有祖師呼喚。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仙童報復去。道有翻江大聖來了也。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仙得知。有翻江大聖來了也。老君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過去。見科翻江大聖云上聖呼喚小聖。有何法旨。老君云且一壁有者。仙童與我喚將攪海大聖來者。仙童云理會的。攪海大聖安在。攪海大聖上云
通天徹地怒真容。法力高強我獨尊。
變化多般施勇躍。翻江攪海鎮乾坤。
吾神乃攪海大聖是也。今有老君呼喚。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仙童報復去。道有攪海大聖來了也。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仙得知。有攪海大聖來了也。老君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請過去。見科攪海大聖云上聖呼喚小聖。有何法旨也。老君云且一壁廂有者。仙童與我喚將移山大聖來者。仙童云理會的。移山大聖安在。淨扮移山大聖上云
五聖叢中是一尊。天生嘴臉不弱人。
常時則搶三牲喫。則我便是油嘴人。
小聖移山大聖是也。正在玉清之境。尋酸棗兒喫耍子。有上仙呼喚。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仙童報復去。有移山大聖來了也。仙童云理會的。報的上聖得知。有移山大聖來了也。老君云著他過來。仙童云理會的。過去。見科移山大聖云上仙呼喚小聖。有何法旨也。老君云你眾神祇。都來了也。齊天大聖云祖師呼喚俺五聖。有何法旨也。老君云喚您五聖來不為別。因為白雲大仙。請八仙赴會以回。各施神通過海。有東海龍王長子摩揭。次子龍毒。奪了藍彩和雲陽玉板。被呂巖飛劍。斬了摩揭。傷了龍毒。他如今借水府三官。同領神兵。與八仙鬭勝。齊天大聖。你領本部下神兵。直至海岸。與他鬭勝。小心在意者。齊天大聖云得令。奉祖師法旨。著與四海龍王鬭勝。走一遭去。
頗奈龍王惹禍殃。八仙鬭勝在東洋。
五聖助兵親出陣。興雲作霧惡風狂。
跨騎錦毛金獬豸。手持鐵棒迸寒光。
頭戴金箍生殺氣。千般變化顯吾強。
血水染成東大海。滿江水獸盡潛藏。
搭救彩和奪玉板。試看我混海揚波戰一場。
下老君云通天大聖。你領本部下神兵。與四海龍王鬭勝。小心在意者。通天大聖云得令。奉祖師法旨。與龍王鬭勝。走一遭去。
我著那猿哥擺陣列旗旛。鳴鑼擂鼓振天關。
走石吹沙飛狂雨。推林拔樹已崩山。
齊天大聖親為帥。吾神變化幾千般。
手輪鐵棒輕輕舉。我著那百萬天兵透膽寒。
下老君云翻江大聖。你領本部下神兵。直至海邊。與龍王交戰。小心在意者。翻江大聖云得令。奉上仙法旨。與龍王鬭勝。走一遭去。
赳赳雄威殺氣高。相持對壘顯英豪。
任他東海龍王勇。試看今翻這一遭。
老君云攪海大聖。你領本部下神兵。與龍王鬭勝。走一遭去。攪海大聖云得令。奉上仙法旨。領本部下神兵鬭勝。走一遭去。
百萬神兵勇似彪。騰雲駕霧統戈矛。
陣前顯耀英雄力。不捉龍王誓不休。
下老君云移山大聖。你領本部下天兵。去與他鬭勝。小心在意。移山大聖云得令。領本部下神兵。與龍王鬭勝。走一遭去。
到來日恰纔個老君傳令。差我與龍王鬭勝。
他若是擒住了我。必定與摩揭對命。
下老君云五聖去了也。吾想天地水府三官。神通廣大。無神可敵。吾在玄空之中。用大法力。威攝龍王。那三官必然回兵。吾再傳法令。牒至西天。著世尊解和。方免鬭勝之患。
東海龍王惹禍殃。八仙鬭勝顯高強。
今差五聖驅神鬼。可與仙家助戰場。
吾在玄穹施法力。與他解鬭罷刀鎗。
兩家依然居本位。普降禎祥靜四方。
下鍾離同七仙五大聖上鍾離云貧道乃鍾離是也。因為四海龍王。借水府三官。與俺八仙鬭勝。貧道去我祖師跟前。借五位大聖。與俺助陣。迎敵三官。純陽子。憑著五位大聖。神通變化。俺這一遭。必然索取了玉板也。齊天云上仙。憑著俺神通廣大。變化多般。量那龍王。到的那裡也。正末云師父放心。憑著俺八仙并五大聖神通廣大。變化多般。量他到的那裡也。唱
越調鬭鵪鶉俺委實的道法絕高。神通不小。雖然是幾位神仙。索過如千員將校。者莫要對壘迎敵。相持戰討。一任你上九霄。俺可便法力遙。他倚仗著海怪奇多。欺負俺仙家力少。
通天大聖云憑著俺弟兄五個法力高強。量那龍王。何足道哉也。正末唱
紫花兒序者莫道千尋雪浪。一任他四海風濤。更和那萬頃雲濤。看了俺仙家手段。果然是奇標。難學。我這裡仗寶劍騰身在海岸上攪。他少不的片時來到。你看俺施展雄威。又不比二馬相交。
齊天大聖云眾位神仙。遠遠的雲頭起處。敢是天兵來了也。三官同四海龍王龜丞相鱉大夫夜叉水卒上天官云吾神乃上元一品九炁天官紫微大帝是也。頗奈八仙無禮。斬了東海龍王長子摩揭。次子龍毒。又將四海龍王連殺四陣。不能取勝。吾領大勢天兵。與八仙鬭勝。走一遭去。遠遠的雲頭起處。敢是八仙麼。東海龍王云眾神兵擺開陣勢。休教走了這八個潑先生也。鍾離云洞賓。你看那雲頭起處。龍王引眾神兵來了也。正末云雲頭落處。是何神祇。東海龍王云某乃東海龍王是也。你如何殺了我摩揭。又傷了俺龍毒。我奏知玉帝。命俺四海龍王。并三官大帝。統領一百萬神兵。故來擒拿你八個來。齊天大聖云兀那龍王。俺奉老君法旨。差俺五聖。并大小神仙。與你三官鬭勝也。正末唱
小桃紅我則見黑瀰漫浪滾海生潮。亂攘攘神兵鬧。原來是四海龍王把仇報。天官云大小神兵。各顯神通變化。與我亂下風雹。正末唱他那裡便下風雹。天官云大小天兵。與我擺布的嚴整者。正末唱他顯威靈不住高聲叫。天官云憑著俺神兵浩大。法力高強。量你到的那裡也。正末唱他將我一齊的圍遶。更怕我臨敵哀哀告。天官云我神務要和你見個輸贏勝敗也。正末唱我和你決戰九千遭。
東海龍王云龜丞相。鱉大夫。你可調上那水卒神兵來者。龜丞相云理會的。上聖放心。自有我兩個著。蓋子上禁他三百飛劍。水卒神兵。都擺布停當了也。正末唱
金蕉葉不由吾心中怒惱。我看了他如同芥草。天官云你怎敢將吾神小覷低微。俺這裡千員神將。百萬天兵。量你到的那裡也。正末唱你那裡擺布的威嚴道好。我著你半霎兒飛星亂逃。
鍾離云兀那龍王。你引領著許多的水卒。有何用處。東海龍王云我要拿你八個潑先生哩。正末云你看我這手中的飛劍麼。我將那龜丞相鱉大夫都斬了頭。龜丞相云老叔。不干我兩個事。先縮了頭罷。則怕他使飛劍來。正末云我丟起這一口寶劍。一口變十口。十口變百口。百口變千口。千口變萬口。量你這些神兵水卒。到的那裡也。天官云你怎敢在吾跟前誇此大言。你敢與吾神鬭勝麼。做調陣子科正末唱
調笑令你那裡看著。將寶劍漾在青霄。天官云這八仙有這等手段。大小神兵。與我刀劍出鞘。務要擒拿了八仙也。正末唱呀。則俺這八洞神仙有奧妙。眾龍王發怒施懆暴。他統神兵四面相抄。俺笑呷呷坦然不動腳。一任他亂紛紛劍戟鎗刀。
東海龍王云眾龍王敢勇當先。休教走了這八個先生也。正末唱
禿廝兒他奮勇烈風行電掃。天官云俺這神聖每。一個個擐甲披袍。量你那飛劍。怎生降的吾神也。正末唱逞英雄擐甲披袍。則我這飛星寶劍將天地攪。天官云吾神神通廣大。量你些小神通。到的那裡也。正末唱量你這些小鰍蛟。有甚麼難熬。
龜丞相云上聖。這八個仙長。十分利害。你看他那飛劍。以一變萬口。喒這水卒神兵。折了太半也。逃命走了罷。東海龍王云這等是贏不的他。正末唱
聖藥王我則見他密密的走。暗暗的逃。撇旌旗都向海中漂。這壁廂舉目觀。那壁廂偷眼瞧。俺眾神仙追逐斬鯨鰲。這業畜怎生饒。
天官云四海龍王。這八仙神通廣大。不能取勝。跟著吾神。見吾佛去來。近不的他。走走走。同四海龍王眾敗下鍾離云洞賓收了寶劍罷。那龍王大敗虧輸。逃命走了也。正末云既然得了勝也。喒且回去來。唱
尾聲則俺這神仙法令驅山嶽。你拿了俺雲陽至寶。量你這數十萬水軍卒。則消我一陣神風把您來盡都掃。
眾仙同下齊天大聖云四海龍王大敗了也。若不是仗著老君的法力。焉敢拒敵天兵。吾神駕起祥雲。直至大清仙境。回老君的話。走一遭去。
只因龍王惹是非。強奪玉板苦相持。
仙家得勝收飛劍。駕雲回奏老君知。五聖同眾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