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風雲會(李玉)/第二十四齣

出自中國古典戲曲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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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齣 陳橋


副上白
城上霜風冷,江中水氣寒。
戎衣何日定?歌舞入長安。


我,苗訓。相隨點檢,現授他帳下參謀。目今柴王升遐,點檢領兵北征,將士皆有反側之心。且待諸將到時,再作道理。遠遠望見眾位將軍來也!生上拂劍金星出,末上彎弧玉羽鳴。小生上五花曾列陣,丑上細柳舊開營。請了。列位,目今,恭帝登基,我輩兵馬北征,縱出死力,誰人曉得?趙點檢恩威並著,人望所歸,愚意欲協謀推戴,未知眾位將軍們意下如何?元帥虎步龍行,必為太平天子。久有符兆,此事何疑?如此大事,亦須與書記商之。此乃天命也。且待兵行之際,與諸將一同行事便了。道言未了,元帥早已升帳了。


一枝花眾扮小軍引淨上,唱漫漫殺氣飛,滾滾征塵罩。懨懨日月慘,隱隱陣雲高。軍布滿荒郊。俺命將憑三略,行兵按六韜。左青龍右按着白虎,後玄武前依着朱雀。


行不上幾許,天又晚了。眾將官,什麼地方了?陳橋驛了。大小三軍,各依隊伍安歇,勿得喧嘩,違令者斬!眾應下


牧羊關淨唱五更籌,更聽雞鳴報。一部從休辭永夜勞,我且將半倚圍屏盼天曉。


困介。生、末、副、眾上白
晚風聽戍角,殘月倚營門。


趙書記何在?小生上


地理南溟闊,天文北極高。


元帥已臥,諸將為何不睡,尚爾偶語?專候書記一言。小生為甚事來?諸將士無主,願冊太尉為天子。小生太尉忠心,必不肯從。軍中偶語,則犯族誅。今已議定,太尉若不從,我輩安敢退而受禍?小生冊立大事,固宜審圖。爾等何得便肆狂悖?若依了你的議論,何日是了?待我來!拿黃旗披淨介爾等諸將還不下拜,更待何時?眾拜介萬歲、萬歲!


哭皇天淨醒介,唱呀!把我好夢來驚覺。聽軍中不定交,那裡是兵嚴刑法重,只聽得人怨語聲高。眾白萬歲、萬歲!淨唱呀!險將咱唬倒。廟廊召會,台省攸關,君王震怒,太后生嗔,則俺這歹名兒怎地了?驚凜冽心如刀鋸,顫篤速身如火燎。


副白主公上應天心,下合人望,乃真命主也!噤聲!


烏夜啼卻被你謊陰陽惹得諸軍鬧,一個個該剮該敲。生白主公身上自穿黃袍,如何倒說俺們不是?呀!原來這犯由牌先把我渾身罩。小生白王命已定,天數難逃,主公亦當應天順人!淨唱恁道是天數難逃,可知情理難饒。不爭這杏黃旗權當做袞龍袍、權當做袞龍袍,可將這出師表扭作郊天詔,我想受禪台爭似凌煙閣?汝貪富貴,我豈英豪?


副、眾白若再推托,我等皆不聽約束了。汝等自貪富貴,立我為主。能從我者則可,不從我命,決不可行!惟命是聽!太后、幼主,我曾北面事之。公卿、大臣,皆吾比肩:汝等勿得凌暴。不許擾害黎民,並劫掠府庫,違令者斬!眾應介。淨趙普!


煞尾你做都堂朝廷正令休差錯。小生應介。淨白鄭恩!你掌樞密天下兵機勿憚勞。生應介。淨白苗訓!你掌司天算星曜。副應介。淨白曹彬!你掌元戎司斬砟。張光遠、羅彥威!你做司馬掌刑曹,有罪的加刑、有功的贈爵。且權受這一顆郊天的傳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