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風雲會(李玉)/第三齣
第三齣 送別
引旦上唱情思倦,睡起慵拈針線。閒步階除聊自遣,落花飄滿院。
白
夢殘啼鳥青春送,初試輕綃金縷鳳。
鳳縷金綃輕試初,送春青鳥啼殘夢。
奴家趙氏,小字京娘,蒲州解梁縣小祥村竹里人也。雙親俱慶,並茂椿萱。一兄趙普,雙全文武。先世久居此地,有竹圃數頃,因此家時素豐,故名竹里。奴家性好幽閑,心耽貞靜。柳腰嫋嫋,顧影倍覺纖柔。杏臉溶溶,對鏡轉添旖旎。若向勤劬朝暮,惟分刺鳳描鸞。縱能博涉韻書,不能吟風詠月。今日哥哥束裝赴京應辟,置酒餞別。道猶未了,爹媽早到。外扮院子、小旦扮梅香隨末、老旦、小生上
引末唱有子胸藏萬卷,老旦整備天人策獻。小生柳外馬嘶行思遠,不禁愁淚濺。
白爹媽!旦哥哥!小生妹子!末我兒過來。自古幼學壯行,乃丈夫之事。揚名顯姓,是儒者之長。況你父母春秋未艾,衣食頗饒,此行不必憂慮。但願你早取金紫,光耀門閭,我桑楡便不寂寞了。小生孩兒心懷投筆,志切請纓。但恐試鉛莫售,釋褐無期。況遠離膝下,默轉烏私,青衫淚濕。老旦男兒志在四方,我兒不必憂慮。末好,把酒來,以壯行色。外有酒。
曉行序合唱劍氣橫天,看風雷指日,沖霄騰變。豐城劍,料不泥蟠沈淵。前賢,隋陸同文,絳灌並武,奇勳須建。榮顯,姓字凌煙,萬載千秋聲羨。
末白媽媽,孩兒遠行,我和你同送過竹里。老旦有理。走介你看千層翠蓋,萬軸琅玕,好奇觀也。眾果然好奇觀也!
錦衣香合唱看天影撐,藍於靛。日影節,飄如霰。蕭蕭響戛玲瓏,鳥聲嬌囀,真個是渭川千畝薄蟬聯。徑開名俊,林散豪顛。想王猷造宅,坐籃輿逸興翩翩。衣裾飄蔥倩,似綠天一片。絕勝青青柳色,灞橋行餞。
老旦白員外,你看林內二竹,有頭有腳,身上有鱗,果是奇怪。末此乃龍竹也。旦今日哥哥起行,忽見異物,真乃大吉之兆也!眾便是!
漿水令合唱看亭亭依稀蜿蜒,看森森夭矯盤旋,好似嶒嶸頭角吐雲煙。休誇少室,綠勝如椽。小生白後漢蔡邕曾以柯亭竹為笛。有此龍竹,何不亦以為笛?末有理。我向曾許北嶽大帝香願,目今誕日將近,明日購求良工,將此竹製成龍笛一雙,獻聖便了。院子!外有。合唱與我忙鍬掘,須保全。良工細把宮商辨。裁龍笛、裁龍笛,寸寸誠剪。齊祝慶、齊祝慶,福壽綿綿。
小生白孩兒就此拜別。末、老旦路上保重。小生拜介
尾聲合唱牽衣宛轉愁腸串。經綸手早教施展,佇看功成勒石燕然。外送小生下
老旦龍竹森森出茂林,末風雷有便聽佳音。
旦未出土時先有節,合便凌雲處也無心。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