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醉鄉記/第六齣/03白

出自中國古典戲曲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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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白一丁是也。平生讀盡無書,眼底識完一字。賤名一丁,別字木甫。之乎之,之而已;者也者,者而乎。昔日與朋友會考,題目卻是「有澹臺滅明者」。有那等不通文理朋友,卻不曉澹臺滅明是兩箇人,便問我道:「白兄,白兄,這澹臺滅明,還是兩箇?是一箇?」我卻微微的笑道:「敢怕是一箇。」又有一箇題目,乃是「齊景公曰,招虞人以旌」,那板兒印差了,「曰」字中多了一畫。有一朋友就讀做「田」字,我聽着也只冷笑。不是我白木甫誇口,我這樣有學識的讀書輩,可也少着。舊歲冬間,因家兄之力,僥倖做了秀才,愈覺豪興十倍。今年已是二十五歲了,只為房下未說,尚還未冠。近來與銅腥夫交好,頗是意味相投。爭奈同邑烏有生,妄自尊大,着實輕薄。聞彼與甚毛穎相友,那毛穎族中毛羊,我極相知。毛穎雖是同宗,我卻與他絕無來往。昨聞他已與毛穎四五人醉鄉去了。銅腥夫憤他不過,道:「偏他會醉鄉去?醉鄉也是俺大家的路!」約俺同往,倘或兩邊撞着,也好設施一番。今行李早已收拾,怎不見腥夫兄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