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連環記/第二十七齣
第二十七齣 計盟
仙呂引子卜算子生王允上一餌藉羶腥,二虎張飢吻。
老夫近聞呂布與董卓,兩心共生荊棘,總為貂蟬之故,想連環之計成矣。古云:「兩虎共鬭,勢不俱生」,吾見其亡矣。今已差人去請呂布到來,問個分曉,然後行事。
前腔眾小軍引小生呂布上離思與幽情,戀戀縈方寸。
眾呂將軍到。眾下生溫侯請。小生司徒請。生溫侯請坐。老夫連日聞得溫侯與太師甚是相合,但不知小女在他左右,,懷抱如何?小生我與老賊,有甚相合!令愛我也曾見來。生那裡見來?
黃鍾過曲啄木兒小生閒消悶,信步行,邂逅貂蟬在鳳儀亭。生曾說甚來?小生他訴衷情涕淚交零,方信你不改初心。生可憐所見,不背前盟。老夫豈肯說謊。小生不料他們睡起偷窺聽。生嗄,聽見便怎麼?小生他猛然一見生焦忿,生可曾爭論麼?小生那時呵,擲戟三番險些喪了身。
生咳,反行無狀,這也可惡!溫侯嗄,
前腔只是吾老矣,不足稱,只可惜將軍播大名。小生我也曾替他一臂之力。生人多說你是蓋世英雄,不能保閨閫佳人。那老賊不由人不可恨,他公然奸佔圖僥倖。小生我要殺這老賊,方雪此恨!生禁聲!倘事不成,反累我也。小生嗄,爭奈有父子之情,不忍下手。生溫侯差矣!分明董呂非同姓,擲戟焉能有甚父子情?
外院子上稟爺,虎賁中郎將李肅,打進來也。生這是太師差來的。溫侯少退屏風後,聽他說些什麼來。小生是。下
歸朝歡眾小軍引末李肅上太師的、太師的、山岳令行,肅敢不欽遵順承。眾李將軍到。生迎介李將軍請了。末咳,請什麼!太師差我來問你,那貂蟬的、貂蟬的、姻緣已成,卻緣何又納了溫侯之聘?生李將軍,你有所不知,實是先許溫侯,被太師謀佔也。末就是主公佔了,呂布也不該與他爭論纔是。生咳!連你也差了。末怎麼倒是我差了?生將軍,假若君家以禮先為聘,豈肯容人奸佔為妾媵?末呣,是嗄。生李將軍,你與溫侯,與太師皆有父子之情,假如將軍定下一房妻室,也被太師佔了,你心下如何?他竟佔了溫侯的妻室,將軍有何面目?正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你若體察其情怒亦增。
末是嗄,不差。告辭了。生往那裡去?末去尋溫侯,殺那老賊。生溫侯已在此,待我請他出來。末嗄,有此奇遇,快請出來。生溫侯有請。小生上鄉兄請了。見介嗄,鄉兄,那老賊奪我妻室,恨入骨髓,我欲殺之,鄉兄意下如何?末此情委實可惱,若賢弟果要殺他,李肅願助一臂之力。生二位將軍,王允有一言相告。末、小生有何見教?生古人有歃血訂盟,出王允之口,入二位將軍之耳。只可三人知之,不可洩漏。明日令百官,俱朝服於午門等候,著幾個大臣,持矯詔去請太師入朝受禪。等他來時,待我懷中取出詔書,高聲言道,天子有令,著中郎將李肅誅殺董卓,并夷其三族,餘黨不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小生司徒之言甚高。此盟既設,金石不移。生三人同心,其利斷金。若有負盟,天必誅之。小生、末我等告辭了。生明日早早到朝門相會。小生、末謹依尊命。
計就月中擒玉兔 謀成日裡捉金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