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種曲/紅拂記/第十八齣
第十八齣 擲家圖國
謁金門生同旦上生情脈脈。回首晉陽天碧。煙樹幾家渾未識。小門何處覓。旦弱體朝行無力。不耐冰霜經歷。合京國風煙如往昔。幽尋應咫尺。
生馬蹄歸處踏神京。旦纔過長亭又短亭。合正是小橋松徑密。須知山遠路難憑。旦官人。看着與你私出西京。不道今日又同到此。司空既不追尋。我今日就與你同行也不妨了。
沈醉東風生想當初同出帝畿。正慌忙向他鄉逃避。你那司空不見你我呵。只道我似司馬相如。道我似司馬相如。把文君竊去。應猜做琴臺風致。合為郎才女姿。非是雲邀雨期。這情蹤傍人怎知。
前腔旦自那日把新妝改易。悄出門偷從君子。司空不見了我呵。只道我似賈女私窺。道我似賈女私窺。忍捐恩負主。應猜做偷香情緒。合前生
說話中間。不覺到武陵坊了。你看那曲巷短牆。板門小宅。多分是張兄家裡。不免試問一聲。作問介丑上應可是李郎一娘子麼。生你為何知道我來。丑我主人差我在此相待良久。二位請進來。少待通報。丑下旦看介如何外面小門。裡面到有如此好房子。生張兄舉止異常。他潛蹤于此。必有緣故。
生查子外貼扮虯髯夫婦上深樹隱門閭。正是談心處。門外有嘉賓。斂袂歡迎入。
外李郎一妹。為何來遲。生旦因路逕不熟。尋問而來。故此到遲。生旦外貼合拜介
園林好生乍相逢歡同故知。許相邀不失故期。深自愧資身無計。空兩手造華居。乏執贄效芹私。
江兒水外一片男兒氣。相投似有期。相逢肯使空歸去。我這些少家貲。都讓與你。願持予之贈。以佐明主。你看這蘭堂貴室堪居住。耕奴織婢堪驅使。丑末持箱上外資斧千箱完具。盡付君家好佐那人行事。
生小生受之無名。斷然不敢。
五供養旦對生介我和你驟然來至。他便傾家都付與伊。中間應有意。何必苦推辭。旦轉身對外介張兄。你何不同事。使嫂嫂與我同居共處。謀王同力助。定霸兩心齊。談笑功名。斷金之利。
玉交枝貼對旦介勞卿勸取。他素心我也未知。如今知事應難濟。方纔說與我端的。他擒兔月中謀已就。怕從龍人下心難死。又未知他改圖甚的。這其間也隨他意兒。
川撥棹外指貼介休聒絮。李郎一妹。我明言須記取。如今向海角天涯。如今向海角天涯。十年間須當建立。定因風寄與伊。定因風寄與伊。
李郎。我一一交付與你。我夫婦止帶一奴隨行。就此拜別出門了。生旦兄嫂何忍就去。
尾聲外貼行蹤已決留難住。生旦何事別離容易。合地北天南教人起夢思。
外贈君居宅與金資。貼要建功名好及時。
生忽漫相逢又成別。旦只今回首是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