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元明雜劇/廣成子/01頭折
頭折
冲末殿頭官領祗候上云
禁鼓聲殘報早朝。御溝流水泛輕濤。
金爐香惹霑花霧。寒露霏霏透錦袍。
小官乃殿頭官是也。自從軒轅聖人在位。酌古準今。立綱陳紀。治車舟以濟不通。造弓矢分其營衛。德化天下。仁治萬邦。聖人之德。其仁如天。其治如神。望之如日。就之如雲。以此上化育天下。諸侯各遵其治。破蚩尤於涿鹿。剿群寇以安寧。都於濠梁之地。自從太古以來。無有如今之盛世。你看那瓊樓金殿。碧瓦雕簷。休誇天上廣寒宮。勝似西天極樂國。四序安康。萬民歡樂。東平齊魯之塵。南靜荊蠻之寇。梯山航海盡來朝。辮髮戎狄皆拱手。早朝奉聖人的命。雖然天下太平。怕有山間林下。懷才抱德。隱跡高人。舉到朝中。量才任用。小官在此樞密院中。請眾大人來商議。令人門首覷者。眾大人來時。報復我知道。祗候云理會的。風后同力牧上風后云
善辯風雲曉六韜。行兵對壘建功勞。
腹中廣有千條計。一片忠心輔聖朝。
某風后是也。這一位是力牧。即今軒轅聖人在位。我未遇時。曾在九江府翠峰山隱跡埋名。不求榮顯。樂道耕鋤。因聖人夜作一夢。夢見一陣大風吹砂走石。後有。一人。隨風而走。其疾如飛。灑然驚覺。可是南柯一夢。聖人細推其詳。以此上將我取至朝中。拜為軍師。自從登壇受任以來。賞必當來。罰必當罪。旌旗號令。一旦皆新。到後來南征北討。東蕩西除。剿滅各處群寇。皆是我之功也。方今之世。天下太平。四海均安。八方寧靜。華山。閑戰馬。曠野有耕牛。農夫擊壤而歌。士庶歡聲聒耳。今日無甚事。正在私宅中看兵書戰策。有大人在樞密院中。聚俺眾官。不知為何。須索走一遭去。大人。俺一同的去來。力牧云大人。俺見大人去來。令人報復去。道有風后力牧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有風后力牧來了也。殿頭官云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做見科殿頭官云二位大人少待。看有那一位大人來。外扮公孫玄同伏輝上公孫玄云
文武雙全將相才。胸襟磊落捲江淮。
筆尖掃出安邦智。極品居官拜玉階。
小官覆姓公孫名玄字興祖。本貫襄城人也。此位大人姓伏名輝。俺幼習先賢儒典。後攻諸子群書。曉徹陰陽大體。參通八卦玄機。多懷妙策立家邦。每仗經綸安社稷。五車書記聖賢心。一舉首登龍虎榜。自從輔佐聖人以來。多有幹國之功。施展胸中之智。調和鼎鼐理陰陽。掌握王條安社稷。累蒙遷用。謝聖恩可憐。加小官為崇信君之職。兼掌軍國重事。每論安邦之策。今日早朝已畢。正在私宅中看書。有大人在樞密院聚俺眾官。不知有何事。須索走一遭去。大人。俺去來。伏輝云大人。想方今之世。吾皇有德。臣宰賢良。天下黎民。虔誠讚禮罷干戈。雨順風調無士馬。昇平之世。今有殿頭官大人聚俺眾官員。不知有甚事商議。俺見大人去來。可早來到也。令人報復去。道有公孫玄伏輝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有公孫玄伏輝來了也。殿頭官云道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見科伏輝云大人。俺二人來了也。有甚事商議。殿頭官云二位大人少待。看有那一位大人來。常璧上云
刀馬精強敢戰敵。南征北討慣相持。
龍韜虎略安邊郡。膂力偏高顯武威。
某大將常璧是也。我文通三略之書。武解六韜之法。槍橫巨蟒。馬跨狻猊。望塵知地理。嗅土決輸贏。常存立國安邦志。累建南征北討功。方今軒轅聖人治世。四時豐稔。八節昇平。仁慈化及遐方。聖德遠被蠻貊。一年收十倍之糧。一人有十人之用。感應的麒麟出現。丹鳳來庭。為我多有弓馬之勞。加某為五軍都點檢。今日下教場已回。有大人在樞密院中聚集眾官。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令人報復去。道有常璧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有常璧來了也。殿頭官云道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做見科常璧云大人。小將來了也。殿頭官云您眾位大人都來全了也。無事可也不請您來。早朝奉聖人的命。但有那山間林下。隱跡埋名的賢人。通經曉藝者。著您舉入朝中。量才任用。您眾大人可是如何也。風后云大人。既是這等。小官不才。微言出僭。我聞知崆峒山煙霞洞中。有一仙長。號曰廣成先生。此先生懷揣日月。袖褪乾坤。有神鬼不測之機。安邦教兵之法。若得此人來。堪可重用也。公孫玄云大人。小官聞知廣成子。曉先天之大理。識道教之玄機。煉金液之神丹。合上古之真妙。神鬼欽伏。有治國安邦之妙。經天緯地奇能。諳遁甲兵書。通九天秘法。堪可舉薦入朝。永安社稷。萬年清晏也。常璧云大人言者當也。我也久聞此人。是個得悟的神仙。若著人請去。必然來也。殿頭官云好好好。既然有此高人。如何不請去。別人去也不濟事。常璧。你就將著玄纁丹詔。宣命此人去。若取至朝中。必然重用也。常璧云大人。可不道上命遣差。蓋不由己。小官願往。殿頭官云常璧。你既然要去。不宜遲滯。將著玄纁丹詔。便索登程去也。常璧云大人。小官回家中收拾鞍馬。便索長行也。親傳著大人將令。豈避那遙山掩映。取賢人不敢延遲。到朝中必然重用。下殿頭官云常璧去了也。這一去必然取到朝中。您眾大人跟我回聖人話去來。則為那崆峒山隱跡英賢。差常璧親去傳宣。到朝中量才擢用。那其間便見根源。下風后云如今大人差官召取廣成先生去了。這一去必然回朝。他若來呵。端的揩磨日月。整頓江山。無甚事。且回私宅中去來。奉天命取召賢才。駕安車遠遠而來。任忠良齊家治國。望天顏拜舞金階。同下淨扮無影道人領道童上云
出家修道我為頭。常在澗裡摸泥鰍。
昨日晚夕學打坐。老鼠咬了我腳指頭。
貧道是這崆峒山煙霞洞廣成師父座下大徒弟無影道人是也。若論我手段高強。書符咒水。有人請我。則情油嘴。不禮神道。我就調鬼。躧著蜈蚣。叮了大腿。我跟著我們師父。在後洞裡不知、做甚麼哩。我打掃這洞前乾淨了。道童我姪兒。你則在這裡看著。我打個盹睡耍子。道童云我知道。外扮九靈大仙上云
久離塵世隱崆峒。樂道修真禮太空。
靜裡坐圓參妙道。金丹煉就滿爐紅。
貧道乃九靈大仙是也。久居在此崆峒山煙霞洞廣成先生座下學道。遠離紅塵。頓斷利鎖名韁。久隱林泉。鎖住心猿意馬。朗誦黃庭三萬字。靜談道德五千言。林間煮酒燒紅葉。石上題詩掃綠苔。四時觀不謝之花。八節賞長春之景。逍遙散澹無閑事。靜裡清談講道玄。今日無甚事。去洞前道堂中閑攀話。走一遭去。玄真。大仙敢待來也。玄真大仙上云
散澹逍遙遠世塵。遊山翫水臥松根。
參玄講道多清行。異日丹成謁上真。
貧道乃玄真大仙是也。俺這出家人。清閑自在。逍遙散澹。丹爐深閉。茶竈雲封。俺師父道行清高。有降龍伏虎之奇術。禱雨祈風之妙訣。待師父功成行滿之時。必有衝舉之日。說話中間。可早來到也。兀的不是九靈大仙在此。見科云九靈大仙。貧道來了也。俺見師父去來。道童報復去。道有九靈大仙玄真大仙來了也。道童云理會的。見淨科九靈仙云無影道人。師父往那裡去了。淨云師父在洞裡做工課哩。倒坐著那無挨倚。靠著一片不拔一毛皮。口念的是無天師祖大虛經。南無八謨多。南無三謨多。則願那一切債主離吾身。一切債主離吾體。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足律光雲揣撒開牙不亞剌赤赸過走。師父在洞裡念這般本分的經哩。你問他怎麼。九靈仙云休得胡說。師父這早晚敢待來也。淨云我鬭你耍哩。師父害夾腦風哩。他便來也。正末扮廣成子上云貧道廣成子是也。祖居西瞿國人氏。幼而敏悟。性好山林。棄俗出家。在此崆峒山煙霞洞居住。貧道善曉禽言獸語。每日則是遊山翫水。好是幽哉快活也呵。唱
仙呂點絳唇看了這山野寂寥。崎嶇古道。人來少。每日家散澹逍遙。我可也參透了他這玄中妙。
混江龍不離了林間長嘯。步煙霞藜杖酒壺挑。看了些桃溪竹塢。野叟山樵。一縷晚霞歸去也。數聲雞唱聽鐘敲。樂清閑自把韶光傲。我可也不親利祿。不嗜貪饕。
云無甚事。我去洞中道堂裡走一遭。來到也。道童報復去。道有貧道來了也。道童云理會的。報的仙長得知。有師父來了也。九靈仙云道有請。道童云有請。見科玄真仙云您徒弟想來。師父有神鬼不測之機。安邦教兵之法。真乃英賢之輩。古今絕倫也。九靈仙云據著師父懷揣日月。袖褪乾坤。道德雙全。世之罕矣。聞知方今聖人招納賢良。師父若肯出仕於朝。必然名標青史也。正末云你道的差了也。我是個樂道山人。豈有干祿之心也。唱
油葫蘆你看我鼎鼐調和輔聖朝。受天恩居重爵。怕不待高牙大纛顯奢豪。赤緊的五雲迷卻長安道。誰待去三簷傘下將人傲。九靈仙云師父。可不道懷其寶而迷其邦。可謂仁乎。據師父懷經天緯地之才。出有入無之道。甘分遁跡韜光。古今少有也。正末唱常則是對明窗詩一篇。會仙朋棋數著。誰待看天街滾滾紅塵鬧。爭如我陋巷樂簞瓢。
九靈仙云師父這一片樂道之心。端的有金石之堅。古人之德也。淨云師父辦道修行。則是要長生不老。這長生不老訣。道本無言怎生說。性命都來兩字間。千經萬典論不徹。五千言。三萬字。詞與詩。歌與賦。萬般教人只要悟。分明有的卻如無。枉費逢人千萬句。恐愚癡。不省悟。天堂地獄由人做。眼前生死亂如麻。師父你不知留心在何處。俺這徒弟每依著師父這個嘴臉。明日瓢也沒個搿的。正末唱
天下樂我則待夢醒南柯月影高。玄真仙云據師父一任翫水遊山。逍遙自在。困臥蒲團。悶眠松下。不肯求進。專心慕道。古往今來。多少英豪高士。未能及也。正末唱端的是難學。我將這緣分繳。但遇著無窮美景心快樂。九靈仙云師父這等說呵。俺這出家人。是好清高也。淨云師父。這大道玄妙之理。上士悟之。陞為天官。中士悟之。南宮列仙。下士得之。在世長年。學道者要尋師訪友。問道打座。惜氣養身。不負三光不負人。不欺神道不欺貧。有人問我修行道。只種心田養此身。正末唱我則待駕清風天下遊。跨蒼鸞上碧霄。也是我半生的活計了。
九靈仙云師父。俺慢慢的共談清話。看有甚麼人來。常璧持詔上云
親持丹詔來山野。訪問煙霞隱姓人。
某乃常璧是也。奉大人的命。將著玄纁丹詔。來這崆峒山煙霞洞。取廣成先生。入朝為官去。離了朝中。不覺來到也。這不是煙霞洞。門首立著個道童。我問他一聲。見科道童云你是那裡來的。常璧云道童。你這裡面有廣成先生麼。道童云你問他怎的。常璧云你報復去。道有天朝使命來了也。道童云理會的。做報科報的師父得知。今有天朝使命至此也。正末云道有請。道童云理會的。有請。做見科正末云呀呀呀。早知大人來到。有失迎接也。常璧云廣成先生裝香來。望闕跪者。正末跪科常璧讀詔科云詔曰。國運興隆。賴賢臣之輔弼。乾坤清泰。實良相以全忠。求賢之心。罔有少怠。近聞崆峒山煙霞洞廣成先生。抱濟世之才。懷安邦之智。特降佳徵。速當赴闕。以副予求賢之心。必固台鼎之封。用衍家邦之慶。故茲詔示。想宜知悉。廣成先生謝了恩者。正末拜科唱
那吒令我這裡聽說罷急慌忙拜倒。半晌家寸心中喑約。待著我離了這翠雲鄉錦巢。常璧云師父。我奉聖人的命。將著玄纁丹詔。取師父入朝為官。不避驅馳。便離了此山。同赴朝中見聖人。走一遭去。正末唱去您那塵世中。誤了我朝聞道。好著我心癢難撓。
九靈仙云師父。既知聖君在位。天使請命。可展濟世之才。經綸之策。輔佐江山。永為社稷之臣也。正末云使命大人。貧道風疾舉發。去不的。常璧云聖人聞知師父懷揣日月。袖褪乾坤。有包含天地之才。拿雲握霧之手。知進退之安危。曉成敗之謀略。先生若肯下山。入朝為官。俺聖人必然尊師父為群臣的領袖。宰輔的班頭。施展你那擎天的手策。定亂的機謀。與皇家展土開疆。不強似在此深山曠野。隱跡埋名也。玄真仙云師父差矣。使命大人奉國君之命。降詔遠徵。可赴朝廷。展經綸之手策。施治國之機謀。師父堅心慕道。苦志修真。不肯輔佐仁君。共樂雍熙之世。你若違了命呵。也沈埋了擎天的手段。虛度了光陰也。九靈仙云師父。聖人宣命入朝。可以輔佐朝綱。不可有違宣命也。正末唱
鵲踏枝不是我弄虛囂。我從來性孤高。你著我秉笏垂紳。待漏隨朝。常璧云先生。此係聖人的命。取你為官。你若不去。便是違宣抗敕也。正末唱枉把這好工夫慢卻。休則管絮絮叨叨。
淨云師父。你又夾腦風了。大人來取你做官。你倒不肯去。每日則躲在這洞裡。念念聒聒的。喫的是淡飯黃齏。熬的肚裡吱吱叫。你不去。老大人。在下小道替他去罷。玄真仙云師父不肯臨朝赴闕。輔佐調和。每日則是講道談玄。靜坐茅堂。閑撫瑤琴。朗宣道語。不肯展拿雲之手。揩磨日月。淨洗乾坤。端的是不求黃閣標名姓。只戀林泉扮道真。正末云你那裡知道也。唱
寄生草我待要功勞簿上除名姓。輪迴場將緣分繳。守著這雲堂一曲瑤琴操。一任著高山流水知音少。怕聽那前遮後擁公人鬧。常璧云廣成先生。你看俺這為官的。乘肥馬。衣輕裘。佳人捧臂。壯士擎鞭。這等奢華受用。你這出家人。止不過熬齏受淡。餐松啖柏。有何好處也。正末唱一任你五更朝外馬嘶寒。爭如我茅齋睡徹雞聲報。
常璧云老先生不可推辭。便受了玄纁丹詔。隨某入朝見聖人去來。九靈仙云朝使大人。俺師父雖有經綸濟世之才。安邦定國之策。不肯求進。一心則是修真辦道。與天地同久。豈念功名富貴也。正末云大人。貧道不敢受這玄纁丹詔。我是個山林下一野叟。斷然去不的。常璧云住住住。老仙長。聖人的命取你為官。你堅意不肯下山去。不戀功名。不求富貴。則要養性修真。你可主意如何也。玄真仙云師父不受玄纁丹詔。專心奉道。閑訪漁樵。遊山翫水。不求圖像麒麟閣。只避紅塵遠是非。師父的主意。您徒弟不知。師父說一遍。俺眾徒弟試聽者。正末唱
金盞兒你聽我說根苗。試量度。則我這忠心一一分明道。我則待遊山翫水訪漁樵。你待著我身居黃閣貴。名姓史書標。則不如潛身歸洞府。獨步上青霄。
常璧云先生依著我。棄了深山。臨於禁闕。施展手策。與皇家定亂除危。顯揚後世。青史名標。可不強如在此山中熬齏受淡也。正末云大人勿罪勿罪。貧道斷然去不的。誤了我修行辦道。我回山中去也。九靈仙云師父。既然朝使宣召。可棄道歸王。扶持聖主。真乃道德雙全也。正末唱
尾聲我則省的誦黃庭。參玄妙。非是我把前程頓卻。玄真仙云師父。朝使大人奉命徵聘。師父脫白衣。掛紫袍。輔佐朝綱。師父堅意不肯臨朝。一心回草堂講道談玄。不以功名為念。師父主意。可是如何也。正末唱你著我脫白衣。掛紫袍。不由人憋憋焦焦。你教我做臣僚。束帶於朝怎比我九轉丹成壽算高。常璧云師父。你今不肯去。某這一回到朝中。見了聖人。必然再差人來。請命師父也。正末唱者莫你奉皇宣見朝。領玄纁丹詔。我則待掩柴門睡穩月輪高。
下淨云老大兒。我師父有些暗風。他去不的。我倒走一遭去罷。九靈仙云大人喫了齋去。常璧云先生感承厚意。我不必用齋食了。我奉聖人的命。將著玄纁丹詔。來請師父。入朝為官。他堅意不肯下山。既然他不肯去。不敢久停久住。便索回聖人話。走一遭去。
持丹詔直到崆峒。取賢人要赴朝中。
見宰輔言他就裡。那其間再降恩榮。
下九靈仙云朝使大人去了也。玄真大仙。俺回後洞中看師父去來。
俺師父不受皇宣。悟玄機參透機關。
嘆浮生識破名利。總不如樂道清閑。
下玄真仙云誰想師父堅意不肯臨朝。俺同入雲堂法座之下。聽師父講道德真言。走一遭去。
俺師父不受玄纁。道袍寬袖褪乾坤。
有一日功行滿乘鸞跨鳳。駕天風平步青雲。
淨云好麼。大人來取他為官。他不肯去。罷罷罷。我不管他。我一會兒肚裡饑了。我去後山裡尋些喫的去。
我師父夾腦無敵。不做官則要裝癡。
我如今走到山後。煮老鼠川炒田雞。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