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永團圓/第五齣
第五齣 奸敘
南呂引子生查子付淨巾服、末隨上台鼎體尊崇,夙望人欽重。一語等千鈞,草偃知風動。
老夫姓賈名金,號郁齋。官居八座,年近七旬,家資饒金穴錢山,來往盡門生故吏。勢若雷霆,土豪盡皆攝服。言如山嶽,當道誰不欽依。今日江百川見招,意欲擾他,且待邀酒的到來,再作道理。小生青衣上
為奉恩東命,來迎顯者車。
此處已是賈府門首,不免逕入。叩頭介小人奉家主之命,請老爺赴席。付淨此時喫酒尚早哩。小生家主專候老爺早臨。付淨分付打轎!末悄稟介轎夫都在莊上催租。付淨這裡到江家不多路,待我步了去罷。付淨行、末隨介。付淨
不須竹杖家家醉,何必籃輿處處山。
小生急走稟介老爺有請,賈爺到了!淨足恭唯恐後,丑上獻諂敢辭勞。作迎進、揖坐介。淨久切斗山,無由瞻覲,不揣葑菲,特備芹樽奉屈。荷蒙降重,欣幸!欣幸!付淨犬馬之年,一應公私宴飲久不與席,辱蒙見招,又為畢兄叮嚀再三,只得趨領。丑這是老先生破格厚待了!付淨足下尊意,畢兄已道一二。只是此事顛末,還要請教。淨晚生向年不幸,將小女曾許蔡生。奈此生家貧學廢,終朝遊蕩,一味猖狂。小女終身難托,意欲退還原聘,特求老先生神力主張。付淨破人婚姻,原非美事,況蔡生先人又係吾輩中人,更兼此生頗有文譽,這事恐難草草。丑專懇老先生在內主持,江翁特備小禮相送。事成之後,還有厚報。淨送帖介。付淨不敢!不敢!念介「銀爐一座、金爵一對、吳綾十端、遼參八兩。」怎麼見賜許多厚禮?受之不當,卻之不恭。怎麼處?丑必求全收,只要此事停當。付淨學生有一愚見,尚容細談。丑且坐了再議何如?淨有理!定席、坐介,送酒介
南呂過曲綉衣郎淨為鯫生潦倒孤窮,躭誤嬌姿墮塹中。移雲握雨,通天巧手惟操縱。丑仗安劉六出奇謀,效平南七擒妙用。淨感深恩,似天長地永。丑感深恩,似天長地永。
付淨此事也不難,足下訂期一日,喚他到家,待學生用幾句言語,着他收去原聘,立紙退婚,他若不從,就教小僕揮他一頓,致書學臺,告他侮嫚尊長,毆辱先達,革退前程,當官休他便了。
瑣窗郎瑣窗寒我從來作事牢籠,為人謀敢不忠。除根斬草,不留影蹤。降龍伏虎,須兼智勇。賀新郎淨、丑合笑寒儒落彀成春夢,須打破酸齏瓮。
付淨學生告別了。淨多多簡慢,得罪!得罪!付淨請了!淨、丑送介。付淨
平生不作縐眉事,世上應無切齒人。
下。淨此事蒙賈先生如此用情,決無後患矣,丑早早揀一日,請他到家行事便了。
尾聲淨安排圈套如撮弄,丑宴鴻門誰知伏戎!淨謝你個九里山前成大功。
淨拔出眼中釘,丑除卻心頭病。
合姻緣本自天,成敗由人定。丑別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