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斷髮記/第十九齣
第十九齣 彥博被擒
紅繡鞋淨引兵上霏霏雪捲旗旌,旗旌;冷冷劍匣龍鳴,龍鳴。添猛氣、壯威聲,齊努力、破幽、并。合今日裡決輸贏,今日裡決輸贏。小生引兵上
前腔軍中號令嚴明,嚴明;胡人敢肆憑陵,憑陵。諸葛壘,亞夫營,先築取,受降城。合前
眾通話諢鬦介淨詐敗小生趕驚介眾軍們,你看旌旗圍繞,伏兵四起,怎生與他對敵?介軍中可選梟勇者數十人,望東殺去,報與總管老爹知道:我有故人李德武,深曉兵法,可拜為軍師,前來相救敵。末小的便去。介從教醜虜驚魂走,看取將軍汗血歸。鬦下淨戰擒丑、小生介帶回帶回。你是甚官?丑琴童官。淨且帶去囚了。帶那長史過來,你且把唐兵多寡及國虛實,好生說與我知。小生我皆不知。我但見大唐命將出師,繫建德擒世充,芟武周,翦黑闥、蕭銑而已。淨你這強賊!你朝九有征戰,便資我兵以取勝,你敢來欺我?小生你必欲問我大唐兵之多寡,國之虛實,即當納款於唐皇,私謁於戶兵二部,求查數目,便知端的。淨這廝好膽大,敢是不要頭?
耍孩兒小生微臣寵受兵戎寄,實邦國安危所係。怎知一旦墮謀機,急攘攘顛倒戎衣。首驅鐵騎追驕虜,把金戈挽落暉,志在除腥穢。時兮不利,死也何辭。
五煞孔成仁,孟取義,讀詩書,識道理。君恩臣節今朝試,縱教棄骨棲螻蟻,任取孤魂化子規,我怎肯效彼蘭山輩?須信道綱常不墜,也是我職分當為。
四煞致身報主恩,甘心喪虜圍。孤臣那得援?生前濺龍庭血,死後憑還馬革屍。惜神駒逸足遭拘繫,空自勵聲瞋目,斬將搴旗。
淨休膽大,我把你碎刴生喫了!
三煞小生我笑吟吟怕着誰,氣昂昂對着你,嚴顏之首何曾畏?淨逼拜跪小生拍介須知膝硬焉能屈,自信頭高不肯低,雖板鋸無他志。志一似松筠挺秀,冰月交輝。
二煞叫天閽迢迢莫我知,噓浩氣漫漫塞兩儀。而今而後身無愧,孤軍轉戰三千里。一劍難當百萬師,遭扼吭空攘臂。大丈夫轟轟烈烈,好男子偉偉奇奇。
一煞蘇卿困虜鄉,魯連蹈海水。人臣許國當如此,我心匪石安能轉,我義如山不可移!笑降虜遺臭垂千世,須要肝腸似鐵,果然鼎鑊如飴。
尾聲越禽不戀燕,忠臣不怕死。便從今死作沙場鬼,留得萬古芳名載青史。
淨這廝無禮,拿去囚在陰山,大家圍住幽城。合胡王半醉擁貂裘,聞臂蒼鷹獵早秋。鵬凝九天寧卻避,兔經三窟亦深憂。末扮爾朱上且比關山鐵騎喧,男兒不日勒燕然。令嚴金鼓三更月,野宿貔貅萬竈煙。下官爾朱總管是也。今日溫長史已將義勇五千人與突厥爭鋒,勝負未知端的。丑上見末介末溫長史出戰何如?丑突厥精兵百萬,元來埋伏林間,關山龍戰血漫漫,駭得魂飛魄散。不是小的手段,焉能逃得身還?末溫老爹今在那裡?丑溫官被擄去陰山,想是一刀殺斷。介小的臨別之時,溫老爹道他有故人姓李,而今見在城間,雙名德武,貌桓桓,果是英雄好漢,若論行兵妙等,七縱七擒何難。將軍即便築將壇,切莫將他來輕慢。末如此,即查此人在某帳下去。丑張百戶帳下。末就迎本官請來計議;一壁廂做文書,將所殺義勇姓名開去,申報朝廷,乞調兵來救。丑是。
我馬既以衝,我卒亦以攻。
一着不到處,滿盤都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