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本元明雜劇/廣成子/03第三折
第三折
中嶽神領鬼力上云
位掌中央統四方。陰靈顯聖助吾皇。
善惡兩邊分禍福。為神忠正理陰陽。
吾神乃中嶽嵩山天崇聖王是也。主掌三界地土山川大澤園林樹木之類。威鎮大地群生。吾神平生直正。護國祐民。秉陰陽太極成形。主四海興災降福。除邪斷怪。統御神兵。騰雲駕霧上天庭。跨鳳乘鸞臨玉闕。為因這崆峒山煙霞洞有一真人。是廣成仙人。此人道行深高。戒律無比。俺五嶽神祇。時時在法座下聽講。可是為何。怕有那山林鬼怪。外道邪魔。擾亂法壇。以此俺五嶽神常常護衛。今日吾神在此山中。請四瀆神祇。與他商議一會。鬼力望者。這早晚眾神敢待來也。東嶽同西嶽上東嶽云
執掌東方立廟堂。驅邪惡黨降禎祥。
為人積善神天祐。自有綿綿福壽昌。
吾神乃東嶽天齊仁聖王是也。這位是西嶽金天順聖王。吾神位居甲乙之宮。管領巽方之地。主掌人世居民貴賤高下之分。祿料長短之事。十八地獄六案簿籍。七十二司生死之期。手下有百萬天兵。無邊神聖。閑來遊戲。泰山頂上現真形。悶後逍遙。直到蓬萊觀弱水。位鎮泰安州地界。立廟兗州府城池。時時顯聖。受萬民香火之誠。累累通靈。感三界神祇朝貢。為因這崆峒山煙霞洞有一隱跡高人。是廣成真人。在此修行辦道。俺五嶽神祇。常在座下聽講。今日有中嶽之神。聚俺四方神聖。須索走一遭去。尊神。俺去來。西嶽云尊神。吾神自開闢以來。位正仙班。職居神聖。管領天下金銀銅鐵鉛錫之類。兼領羽毛飛鳥之事。為吾神本性堅剛。忠直勇烈。五嶽之中。加吾神為金天大利順聖王。今日中嶽神聖此一聚。俺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鬼力報復去。道有俺二神來了也。鬼力云理會的。報的上聖得知。東西二嶽尊神來了也。中嶽云道有請。鬼力云有請。做見科東嶽云尊神。俺二神來了也。有何法旨。中嶽云您二位神祇少待。等眾神祇來時。一同商議也。南嶽同北嶽上南嶽云
縷縷祥光降九霄。為神正直輔清朝。
陞堂立廟分茅土。萬載威靈日月高。
吾神乃南嶽司天昭聖王是也。這位是北嶽安天玄聖王。吾神位居恆山定州曲陽縣界星辰分野之地。兼掌鱗甲水族魚龍之事。但行處除妖斷怪。不離玉闕天宮。輔佑蒼生。顯靈助聖。駕雲軒朝拜天庭。垂瑞靄直臨霄漢。為神直正存慈善。福祿從來自有因。今日朝玉帝已回。有中嶽尊神聚俺眾神祇。不知何事。俺須索走一遭去。尊神。俺去來。北嶽云尊神。吾神職居北地。主管坎宮。管領世界江河淮濟。兼掌虎狼走獸之類。蚖蛇昆蟲等屬。吾身閑臨水府。判吉凶禍福之因。常在陽間驅毒獸兵妖之事。今日中嶽尊神此一聚俺。必有法旨。可早來到也。鬼力報復去。道有二神來了也。鬼力云理會的。報的上聖得知。有南北二嶽尊神來了也。中嶽云道有請。鬼力云理會的。有請。見科北嶽云尊神。俺二神來了也。有何法旨。中嶽云二位尊神少待。等眾神祇來時。俺一同計議。鬼力望者。四瀆神來時。報復我知道。鬼力云理會的。外扮江瀆神同河瀆淮瀆濟瀆神上江瀆云
雪浪銀濤萬頃秋。潺潺一派向東流。
何人到此心無懼。惟有陰功可解憂。
吾神乃江瀆神是也。這三位是河瀆淮瀆濟瀆之神。俺四神執掌天下水府之事。時間忿怒。起波濤神鬼皆驚。忽生嗔怪。泛雪浪千尋之勢。剿除兇徒惡黨。保護奉善賢人。水晶宮遊翫逍遙。東大海施呈手段。今日朝玉帝已回。按落雲頭。在此崆峒山地界。有中嶽上聖。聚俺四方神祇。不知為何。須索走一遭去。三位尊神。俺去來。河瀆云尊神。俺說著話。可早來到也。鬼力報復去。道有俺四瀆神來了也。鬼力云理會的。報的上聖得知。有江河淮濟神來了也。中嶽云道有請。鬼力云理會的。有請。做見科河瀆云上聖呼喚俺四瀆神。有何法旨。中嶽云您眾神祇來了也。您近前來。吾神想來。這崆峒山煙霞洞中廣成子真人。道行絕高。雖然俺常在法座下聽講。我尤恐怕邪魔外道。前去攪擾。俺如今怎生做個商議也。東嶽云尊神。此事有何難處。俺眾神祇不要回本位下去。則在道堂左側。聽其號令。但有法旨。俺就施行。尊神意下如何。中嶽云尊神言者極當。俺眾神祇領著鬼力。直至那洞前打探一遭。有何不可。俺去來。
直至那崆峒山前。施法力不敢俄延。
若有那無端鬼怪。擒拿住送赴黃泉。同下
殿頭官領祗候上云
朝回公廨無別事。用盡求賢一片心。
小官乃殿頭官是也。前者差常璧去崆峒山。取那廣成子先生去。他不肯臨朝。我又差常璧取他去了。倘若不來。務要趕離了那洞中。看他怎生做個支對。我在這府中閑坐。令人門首覷者。眾將來時。報復我知道。祗候云理會的。外扮張雄上云
習演黃公三略法。曾讀呂望六韜文。
出馬迎敵常取勝。英雄敢戰大將軍。
某乃大將張雄是也。俺端的是多懷妙策。廣看兵書。十八般武藝皆通。三略法機謀廣大。閑時捉虎。怒後擒蛟。南征北討建功勞。東蕩西除施妙策。謝聖恩可憐。加某為御林營都統軍之職。今日教場中已回。正在私宅中看兵書戰策。有大人呼喚。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令人報復去。道有張雄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有張雄來了也。殿頭官云道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見科張雄云大人呼喚張雄。那廂使用。殿頭官云你且一壁有者。看有那一位將軍來。李豹上云
武略精熟敢戰爭。胸懷妙策播聲名。
馬到旗開常取勝。平定華夷輔大明。
某姓李名豹字世英。乃溪水縣人也。自幼精習戰策。廣覽遁甲之書。善曉布陣之法。有安邦立國奇能。輔佐網常之道。隨軍多有汗馬之勞。見今軒轅聖人在位。千邦拱手。萬國來賓。河清海晏豐年。風雨調和盛世。景星燦燦明霄漢。慶雲靄靄現瑤天。俺忠臣良將。盡皆柱石之臣。萬姓歌謠。真乃昇平之歲。今日正在私宅中閑坐。有大人呼喚。不知有甚事。須索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令人報復去。道有李豹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有李豹來了也。殿頭官云道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見科李豹云大人呼喚小官。有何事商議。殿頭官云且一壁有者。看有那一位將軍來。報復我知道。祗候云理會的。淨扮解能上云
我是大將解能。為人端的聰明。
但若肚裡飢了。大塊則喫冰凌。
自家大將解能是也。幼年習文。中年講武。論文呵顛倒念趙錢孫李。論武呵一箭射破冬瓜。曉天文。知地理。辨風雲。觀氣色。臨軍不戰心中怕。上陣常川肚裡疼。真個是英雄好漢。力量過人。一隻手提十八個尿胞。一隻手輪九十二把燈草。能喫炒麵。快搶乾糧。大人見這等武藝。著我在這樞密院裡做著個都將。今日有大人在府裡。不知怎麼。我走一遭去。可早來到也。令人報復去。道有你解叔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有解將軍來了也。殿頭官云道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做見科解能云老大兒。我在下來了。你們怎麼閑著。拿錢兒買些條兒糖來。你們喫。好麼。殿頭官云你看這廝。靠後。常璧去了許久。不見回還。令人門首覷者。常璧來時。報復我知道。常璧上云
兩次親身求賢士。枉用工夫晝夜忙。
某乃常璧是也。奉著大人的言語。著我去崆峒山。取那廣成先生去。我到那裡。他堅意不肯來。我問他道。你坐的這個山洞。也是聖人所管之處。他聽的說。將拄杖挑起缽盂來。說道。他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畢竟在那裡。問的我無言可答。我回來了。見大人回話去。可早來到也。令人報復去。道有常璧來了也。祗候云理會的。報的大人得知。常璧來了也。殿頭官云道有請。祗候云理會的。有請。見科殿頭官云常璧。你來了也。你取的那先生安在。常璧云大人。小官到那裡。我再三請命他那先生。他堅意不肯下山。我便道。你如今坐的這個山洞。也是聖人所管之處。他隨將拄杖。挑起缽盂來。說道。他上不在天。下不在地。中不在人。畢竟在那裡。小官無言可答。以此回來了也。殿頭官云這先生如此之能。我知道他這個意也。他道我求賢之心。不肯在意。我如今奏知聖人。親自問道。走一遭去。李豹云大人。可用多少人馬。殿頭官云則用數十騎輕弓短箭。足以彀了也。李豹云大人不爭你去。如今目下聖人萬壽之辰將近。年年祝延聖壽。俺可在那裡等候大人回還也。殿頭官云張雄李豹。你二將便去打掃紫宸殿上。啟建齋壇。祝延聖壽。我回來時。自有個主意。常璧解能。你兩個跟著我見聖人去來。見聖人奏說緣由。並不敢頃刻遲留。親身到崆峒山內。取賢士送赴皇州。
同常璧解能下張雄云奉大人的言語。打掃紫宸殿。走一遭去。
備齋供不敢延遲。紫宸殿香嫋金猊。
會眾官同來稱賀。齊祝讚福壽天齊。
下李豹云眾位大人去了也。小官無甚事。且回私宅中。走一遭去。
今朝相別出帝鄉。迢遙豈避受風霜。
親訪仙翁談妙理。專待回朝祝聖皇。下
淨無影道人領道童上云
金童共仙友。都向瑤池走。
一隻好肥雞。兩瓶山頭酒。
貧道無影道人是也。跟著我廣成子師父。每日則是趁哄耍子。大人來取他兩遭做官。他到了不肯去。則縮著頭在洞裡。不知他可戀著些甚麼。我知道了。一准他捨不的這山裡好桃兒。今日他一發不出洞來了。我在這裡坐一坐。看有甚麼人來。九靈大仙同玄真大仙上九靈仙云
絕離塵世居山野。了達玄機樂自然。
貧道乃九靈大仙是也。這一位是玄真大仙。有俺師父廣成子先生。蒙聖人兩次皇宣。堅意不肯臨朝。師父怕人擾亂。數日不出洞來。我早晨間相請師父閑行。我先往道堂中伺候師父去。可早來到也。不必報復。俺自過去。二仙見科云無影道人。師父往那裡去了。淨云呵呵呵。你兩個來的正好。我袖子裡有一隻爛污的狗腿。兩塊大蒜。喒往燒酒店裡喫三鍾去來。九靈仙云休得胡說。師父這早晚敢待來也。正末上云貧道廣成子是也。自從我拜辭朝命。不肯下山。一向則在後洞中修真養性。我料朝中必然來請我。我若不去。則道沾名釣譽。非是出家人之所為。今日出洞來。道堂中閑走一遭去。好一派野景也呵。唱
中呂粉蝶兒早是這暮景淒迷。耐風霜老松添翠。月華寒瘦嶺猿啼。草鋪階山如畫景多清媚。靜裡閑題。則不如樂簞瓢一生活計。
醉春風每日家山外看白雲。溪邊觀綠水。茶烹石鼎味偏長。端的是美。美。一卷殘經。一樽綠螘。一簾曉日。
云可早來到也。道童報復去。道有貧道來了也。道童云理會的。師父來了也。九靈仙云道有請。道童云理會的。有請。做見科九靈仙云師父請坐。正末云您請貧道來。有何事也。九靈仙云師父您徒弟一逕的請將師父來。前去道堂中講道。散心閑坐。師父因何纔到俺這道堂中也。正末云你問我因何來遲。你聽我說與你者。唱
迎仙客你聽我言肺腑說從實。我恰纔獨對著短蓬窗。短蓬窗纔睡起。九靈仙云師父一片樂道之心。滿腹修真之志。端實罕比也。正末唱我則待誦黃庭參道德。因此上半晌來遲。我甚麼分別意。
玄真仙云師父兩次宣召不肯臨朝。師父若肯輔佐明君。穩安萬里江山。平定八方邊境。師父必然重裀而臥。列鼎而食。請君之祿。萬姓安康。博取千古流芳也。正末云你不知。聽我說與你。唱
紅繡鞋我不戀那身榮富貴。則不如樂醄醄詩酒忘機。誰待要五更朝外馬頻嘶。甘分在林泉下。索強似受驅馳。則不如樂天然養性理。
淨云師父。為人一身。全憑這精氣神。此三者最當要緊。乃為之性命也。這身是氣之宅。心是神之舍。意行則神行。神行則氣散。意住則神住。神住則氣聚。人神好清而心憂之。人心好靜而慾牽之。若能遣之而心自靜。正其心而神自清矣。學道便教徹骨貧。囊中只有三五文。有人問我修行法。遙指天邊月一輪。玄真仙云師父。若論修道清高。每煉金丹。取華山頂上之風。用扶桑海底之浪。此金丹之龍虎也。師父名播皇都。聲傳大國。若不赴朝。再有宣詔至此。可怎了也。正末云量我有何德能。他怎肯又來也。九靈仙云已知師父有安邦之策。立國之謀。他必然又來徵聘也。正末唱
普天樂我又無那立身術。安邦智。止不過山林村叟。怎用的肥馬輕衣。淨云去也。你正是那切刀劈柴精大的薄福頭。大人持著玄纁丹詔。宣你入朝為官。你道不肯去。我不是騙你老子那驢嘴。那玄纁丹詔上。但有我的一個字兒。我這其間山後掉一個大驢駒蜢蚱。駕一陣清風。這其間到哈密里。你不去。我替你走一遭去罷。正末唱我心中樂事多。自有個安身計。九靈仙云師父堅心辦道。必有乘鸞跨鳳之時也。正末唱有一日一縷白雲從天墜。散天花滿目紛飛。那時節名留紫府。身居閬苑。獨步瑤池。
云我在此少坐片時。看有甚麼人來。殿頭官領常璧解能擺頭搭上殿頭官云城中車馬過如簇。爭似溪山氣概多。小官乃殿頭官是也。這兩個是常璧解能。因為這崆峒山煙霞洞中。有一仙長。乃是廣成子先生。我差常璧請命兩次。他堅意不肯下山。奉聖人的命。著小官親來問其治生延年之道。看他果係如何。令人把那頭搭都擺在山腳下。俺求訪賢士。不可如此。常璧。那個是煙霞洞。解能云我說你精是個夾腦。一個坐淨的道人。偌老遠把我領將來。走的我也暈了。我們家去了罷。常璧云你休這等說。大人。這裡便是。兀那道童。報復去。說道大人自家來了也。道童云理會的。報的師父得知。洞外有許多的大人每來了也。正末云呀呀呀。我說大人必然來也。道有請。道童云理會的。有請。見科正末云大人來了也。貧道有失迎接也。殿頭官云廣成先生。小官差人取你。則為你不肯下山。小官親來問道也。正末云感蒙宰輔大人降臨此山也。唱
上小樓多謝你便登山渡水。到俺這荒山之內。受了些鞍馬劬勞。程途寂寞。旅店孤悽。殿頭官云先生。小官此一來。則為求賢而至也。正末唱我無甚治國謀。平蠻策。經綸天地。便著我坐都堂穩登八位。
云大人請坐。山野之人。有失遠接。動勞車馬。遠遠至此也。殿頭官云廣成先生。小官奏知聖人。兩次取你。你因何不肯為官去。你莫不違宣抗勑麼。玄真仙云大人。俺師父乃九分得道的神仙。非敢兩次違宣抗勑。今日又蒙大人賁降。親到草廬之中。車馬驅馳也。正末云貧道怎敢違宣抗勑。大人不嫌絮煩。聽貧道說一遍者。唱
么篇爭奈我本性愚。更那堪無見識。誰敢道抗勑違宣。受祿居官。故意相欺。九靈仙云大人。俺師父怎敢有違宣召。只因慕道之心。未能棄捨也。殿頭官云雖然這等。終非理論。廣成先生。你怎生不肯為官去也。正末唱我可又無大功。怎受的皇家爵位。因此上我意遲遲急難進退。
殿頭官云廣成先生。小官非私來。有聖人的命在此。徑來此山中問道來。敢問先生所謂大道者何也。正末云大人不問。貧道亦不敢說。大道無形無名。無悶無慮。其大無外。其小無內。不可得而知也。不可得而行也。殿頭官云既然大道不可得而行。不可得而知。古今達士。始初學道。次以有道。後以成道。出於塵世。入於蓬島。升於洞天。是皆成道德之士。先生獨言道不可得而行。道不可得而知。此理可是如何也。正末云大人。道也者固無隱也。蓋舉世奉道之士。止有好道之名。始聞大道而無信心。雖有信心而無苦志。朝為而夕改。坐聞而立忘。始乎憂勤。終則懈怠。是以大道難知難行也。殿頭官云好言語也。正末唱
滿庭芳講不徹從前道理。因此上難名難聽。難改難移。無形無影。無蹤無跡。包含著天地玄機。殿頭官云先生。你從幾歲上出家。學的這等精嚴也。正末唱我從那混沌前先分出兩儀未分時安定玄機。若論著仙家味。韜光晦跡。任白髮鬢邊催。
解能云你個先生精歪說。曉的些甚麼。我講些道法你聽。若論修行我慣。道經每日閑看。白煮狗腿一隻。還饒辣蒜八瓣。胡椒喫上一升。芥末拌著乾飯。蓋上三床綿被。管你流一身冷汗。這等道法。你怎麼來的。淨云你這廝說的不當。胡言亂語歪上。我看了你這個嘴臉。一似個猢猻的模樣。休要胡說。靠後。殿頭官云你看這廝。靠後。先生。小官再有一問。所謂法有三乘。而仙分五等者。何也。正末云此事不打緊。三乘者。上乘中乘下乘。仙有五等者。天地神人鬼。故曰仙分五等。殿頭官云三乘之法。合於五等之仙。以何作用而致然乎。正末云人修小乘。則曰地仙。漸入中乘。則曰人仙。悟其大乘。則曰神仙。雖曰五等。更有高妙。不可盡言也。殿頭官云仙長有如此之能。非常之所比也。正末云天地之性人為貴。人能弘道。非道弘人。豈為虛謬也。唱
十二月若論我參通至微。端的是不錯毫釐。一任這寒來暑往。更和那夏盡冬回。使四序難侵大體。端的是萬物皆知。
殿頭官云仙長。你有如此之能。久後必有升舉之期也。正末唱
堯民歌呀。你道我有一朝平步上天梯。那時節一縷金光耀天墀。心猿意馬不狂馳。穩駕玄鶴任東西。纔也波知。平生我所為。直到那蓬萊地。
殿頭官云仙長有如此手段。目今聖人萬壽聖節。小官敢勞仙長。若肯入朝。祝延聖壽。闡揚道教。有何不可也。正末云大人。你不說呵。貧道也知道了。方今皇上仁孝格天。聖明昭鑑。重道崇儒。修文偃武。制禮作樂。乃有德之主也。我願往京師。祝延聖壽。走一遭去。殿頭官云仙長。俺那裡祝延聖壽。都是凡間之物。無過是奇花異果。你可將些甚麼與聖人祝壽也。正末云大人。貧道將五嶽四瀆都著他現形祝壽。各有所獻。大人意下如何。殿頭官云仙長此言有准麼。玄真仙云大人。你纔聽的俺師父說麼。等到皇上萬壽之辰。遣五嶽四瀆之神。各將壽物祝賀。非有虛言也。正末云大人。我是個出家兒人。豈有虛謬也。九靈仙云大人。俺師父顯揚道法。同五嶽四瀆。各有所獻之物。共去祝延聖壽也。正末唱
耍孩兒我則道您法座皆完備。安排的十分整齊。金鐘玉磬樂聲喧。一莊莊辦的真實。我著那乾坤五嶽離天闕。都著他穩駕祥雲見紫微。一個個呈祥瑞。讚吾皇萬壽。賀洪福天齊。
云大人。貧道不敢久留。比及大人到京師呵。貧道先到了也。我回後洞中去也。殿頭官云仙長不可有誤。若到京師。便往紫宸殿上來。小官專望也。正末云貧道理會的。唱
尾聲仗平生修煉的功。便休著差半刻。駕祥雲直到那京師地。保護著仁孝吾皇萬萬紀。
同玄真仙下淨云俺師父去了也。老大兒。你坐一坐。我泡一鍾螃蟹茶請你。殿頭官云不想這個仙長。有這等道行清高。小官便回上京師去。一壁廂啟建齋壇。祝延聖壽。他若到京師。我自有個主意。常璧解能。你兩個跟我回去來。
則今日回帝輦。漸漸的紅輪西轉。到京師准備齋筵。讚聖壽天長地遠。
同常璧解能下九靈仙云大人去了也。俺隨後收拾道服法器。跟隨師父入朝。祝延聖壽去也。
俺師父道行非常。朝三清禮拜虛皇。
趁天風親朝鳳闕。齊祝讚萬壽無疆。
下淨云他們都去了也。我也去了罷。
俺師父修行辦道。不想有使命又差宣詔。
到朝中一定他做高官。我替他背交床跟馬喝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