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桂林霜/第四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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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齣 幕議


蓮花幕下寄閒身。抱牒曾陪史院人。小生賦罷登樓艱一第。中淨諸侯賓客暫相親。俺,原任淮安司理,同州進士李子燮。俺,原任翰林待詔,休寧朱昉。小生俺,大興舉人孫成。中淨俺,上虞布衣陳文煥。請了。坐介我等同作馬大中丞幕客。主賓投契,不異情親;朋友相依,如同骨肉。馬公自到西粤以來,政令更新,規模整飭。似俺管刑名章奏所辦的,如復邊俸,斥蠹員,弛禁約,興民利,清鹽政,勉勞吏,一一舉行。就是我管錢穀所辦的,省米價,停採買,蠲羨餘,亦皆次第就理。中淨他若絕饋獻,茸學宮,飭士行等件,都是孫先生文筆敷宣,便覺詞嚴義正,只有我掛號的一無見長,不過為諸公效勞而已。陳先生言重了。小生今可恨者,蠻江兩賊未除,兼倚妖僧助虐,塗炭生民,使馬公旦晝焦勞。我輩如何參贊?不必過慮,撫標雖無兵馬,幸有王、孟兩都統,心懷忠義,想妖氛剋日可靖也。


仙呂過曲皂羅袍辦取,王師殺賊,料區區螳臂何足當車。管教赤手捕蚦蛇,會看陰火燒榕葉。況兩賊呵,不比徵貳徵側,豈待宗爺岳爺。有甚龍潭虎穴,不過鴞林兔置,待三更,定報崑崙捷。


此誠不足患,卻是吳三桂坐擁雄藩,將來必倡大亂,廣西唇輔相連,但恐封疆延禍矣。


前腔說甚。漓江三蘖,夜郎王居然聲勢唓嗻。長城飛鳥少牆遮,天山傳箭無人射。中淨小弟頗精星相之術,連日細推馬公度限,又竊觀其五官部位,應在四十四歲,合遭奇禍。今年三十七歲,尚好。一交四十一歲,便不妙矣。如此怎了?小生我聽馬公言論激昂,志趣慷慨。常云:「大丈夫臨事,當有賁育不可奪之大節。」今聽陳先生推測,正恐不免耳。外、末士為知己者死。若果不幸,我等誓當始終相助。中淨自古田橫島上,紛紛俊傑;便是文山幕下,昭昭眾客。難道是,各人自掃門前雪。


老爺請各位師爺說話。來了。正是:孤臣矢志防天變,義士同心守歲寒。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