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冬青樹/第五齣
第五齣 寫像
末上青雲貴戚玉麟兒,曾逐鑾車入禁闈。三尺焦桐千古意,黃金誰與鑄鍾期。自家汪大有,字元量,別號水雲,江西浮梁人也。曾中咸淳進士,因見天下多故,乃棄職隱居,甘作布衣之士。平生性愛絲桐,遂以鼓琴出入宮闈,叨居師席。今日奉謝太后懿旨,命我覓一畫士,偕其族子謝畹,同入禁中。道言未了,二君早到。小生冠帶上戚里恩深天最近。中淨晝士上漢宮春曉畫來新。小生汪先生,敢煩引進。末當得奉陪,這里來。同下二宮娥引旦上
南呂引子上林春位正慈寧極尊養,端的是人間天上。好從風日佳時,教寫禕揄小像。
北極垂慈訓,中宮正母儀。寢門馨膳日,金闕問安時。老身度宗皇后謝氏是也。賢稱脫珥,聖許垂簾。雖然海宇未寧,卻喜宮庭多暇。今日命琴師汪大有,傳旨與我姪兒謝畹,覓一畫士入來與我寫一小照。王清惠,你同翹翹到宮門上去看看,若他們已到,引來進見。小旦、貼領旨。末、小生、中淨上初尋長信路,遙惹御罏香。末昭儀,我們到了。小旦隨我進來。啟太后千歲,汪先生等已到。旦宣進來。末太后在上,汪大有等朝見。願娘娘千歲。小旦平身。末千千歲。旦姪兒,這畫士是何處人?小旦他是福建人。旦翹翹,取几席來,爾等俱坐了。末等叩首介謝坐了。丑坐理筆硯拂箋介
過曲繡帶兒瞻仰後凝神注想,迴眸未敢端詳。玉天仙似降瑤池,鳳鸞姿合配龍章。黃裳,坤儀母範端嚴相,靜好是天家隨唱,落伽山慈雲上方。這纔是主長秋的姬姜,天人形狀。
跪獻介御容寫完,恭呈聖覽。旦妙呀!
前腔換頭相向,似鏡裡平生模樣,朱顏漸換星霜。大都因憂國心勞漫支持定亂身強。畫士,丑臣在。旦參詳,靈臺須借丹青狀,願你畫褒鄂麒麟閣上。末、小生合加一個圓明佛光,便流傳做南海的觀音供養。
旦宮人,取黃金二錠,賞他去罷。丑叩介謝太后娘娘恩賞。末引丑下旦姪兒,
三學士你看這鳳袞禕衣眉目朗,當時佐理垂裳。只怕龐眉鶴髮難安享,孤負這袍袴宮人掃御床。卻不道儉下無終徒廣顙。念家國,惟自傷。
小旦太后娘娘何出此言?
前腔雖則是戎馬中原多擾攘,金甌豈便虧傷。全仗你昇平九御三宮掌,合進這福壽千秋萬歲觴。旦但願如此。姪兒,你且出去。小生是。旦無限心中憂苦事,一番清話又成空。下小生咳!為甚麼話到其間多悒怏。早難道離宮內,蔓草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