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偷甲記/第二十齣/06白

出自中國古典戲曲資料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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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跪介你等俱是甚麼人?小可宋江,不才吳用,學生時遷,愚兄就是湯隆。生介湯隆,你是名門子弟,如何作此妄為?既已自失乃身,何又陷人不義?今日我先與你拚一個死活罷!扯打介愚兄不才,有玷賢弟清白,任憑責治,雖死不辭。他的尊拳,我是叨得多了,也該湯大哥領教領教哩。徐將軍且請息怒,聽宋大哥一言,再作道理。湯、時二位,且暫廻避。你有何言,由你自說。這兩個是我決不饒的。拿丑丑叫諢介末、雜勸淨、丑下介生介將軍不必動怒,此皆宋大哥使他來的,與他二人何干?望將軍寬解。宋江,你嘯聚山林,致煩宵旰,王師振旅,即刻受擒。復有何因,敢來局我?宋江亡命,法在必誅。公輩英雄,屈卑卒伍。若果朝廷之大法小廉,安有遊魂之依山附水?呼統制有破敵奇功,不聞晉加一級;徐將軍既坐糜廩祿,烏能陡上崇階?大丈夫片言好合,可贈頭顱;幸足下卵翼餘生,曲全首領。江等之願,不過如此。請將軍裁之。你們這些說話,我竟一字不明。笑介這也可笑得緊!朝廷差了呼延灼前來征剿,他用一個連環甲馬陣,十分利害,非將軍之鉤鎌鎗,不得破此。是以轉展用計,特請將軍到來,意在同興大義,破此陣圖,幸將軍憐而許之。好胡講!我是朝廷命官,豈肯反戈事賊!吳用雖不才,嘗聞「賊仁者謂之賊」,目今蔡京當國,斥遠忠良;童貫逢迎,大興土木。日役萬人而開艮嶽,從無一德以惠斯民。高俅廝役下流,公然職居殿帥;將軍一時俊傑,反隨卒伍紛紜。我宋大哥義薄雲天,仁流四海,暫時借境權宜,志在替天行道。所謂「皇天無親,惟德是輔」,良禽擇木,義合即安,望將軍鑑察。你的利嘴雖能,我則此心不二,休得胡講。將軍死守忠貞,極是正理。只恐此番歸去,皂白不分,反是宋江有累忠臣義士了。今有一個不必將軍分剖的捷徑在此,湯、時二兄弟何在?淨、丑捧持刀甲上介將軍之甲見在,宋江之刃新硎。乞將軍先殺宋江,後及合山頭領。一則贖了引誘入山之罪,二則持此信物,歸報朝廷,或者將功折罪,免了許多疑惑。你不害我,我怎殺你?不必如此,好好送我下山去罷。將軍差矣。將軍乃是帥府官僚,豈可竟從山賊寨中回去?那呼延灼已得大功,猶差監軍督戰;徐將軍去來逸豫,難逃眾論參評。若再以婦人之仁,優柔不決;定當死書生之筆,怨恨難伸。固曰將軍捨生取義,死等毛輕;實怪朝廷索疵尋瑕,誅求不已。況江等死於呼延灼之陣中,不過戮一敗殘賊首;死於徐將軍之劍下,獨無得一義俠美名。實出至情,毫無別念。哭介生呆立介如此說,取刀過來。末取淨手中刀,出鞘授生介生看刀大哭介罷了,罷了!我徐寕一生忠孝之熱腸,萬丈豪雄之氣節,卻被汝等所賣也。天呵,我的此心,今日已矣!哥哥請起,徐寕在此教授鎗法便了。末、雜起介湯隆還求賢弟發放。這是前生孽障,也說不得了。時遷呢?汝是山寨之功臣,卻壞徐寧之品行,我到底有些怪你。敢是還要借重幾拳麼?各大笑介分付忠義堂上大排筵席。淨、丑下介連日呼延灼兵馬如何了?各坐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