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金丸記/第十四齣
第十四齣 朝議
點絳唇末上禁漏聲微,靜鞭人寂,蘢蔥翠。御馬頻嘶,豹尾鴛班侍。
白星斗依稀玉漏殘,鏗鏘環佩列千官。皇風肅穆乾坤泰,千載君臣際會難。下官宋朝黃門官是也。今有邊鋒聲息,報至五次。官裡登殿議事,只得在此伺候。但見紫雲重疊樹陰陰,萬國衣冠一片心。忽聽雞聲三唱曉,千官捧日整簪纓。道猶未了,奏事官早到。外上
前腔急報軍機,生上主憂臣慮。淨上朝門立,丑上伺候丹墀。合各秉忠良意。
外下官寇準。生下官畢士安。淨下官王欽若。丑下官陳堯叟。外請了,列位,昨夜邊報五至,契丹事甚猖獗,必須御駕親征才好。生有理。淨還是遷都為上。丑是嚇,遷都的好。外還是御駕親征。淨、丑遷都的好。生不必爭論,同去面聖。眾有理。末來者何官?就此俯伏。各見介聖旨道來,昨夜邊報五至,汝等有何良策退之。就此面朕,無得隱避。外臣寇準啟奏陛下。末奏來。
新水令外唱契丹謀叛犯天威,駕親征出其不備。軍需免浪費,百姓免遷移,一怒安幾,常言道仁者無敵。
生臣畢士安啟奏。末奏來。
步步嬌生蠢爾無知違天理,張九伐,誅夷狄。況中原已駭疑,若不親征,怎除狂僰?曾記得聖賢書,那蠻夷華夏須驅制。
折桂令外點天兵聖駕親征,軍馬雲行,五日為期,節旄擁御蓋紛飛。那澶淵逼近在沙漠河堤,扶龍輦從疾過取河北,那賊膽皆摧。他那裡不及掩耳,俺這裡出為期。必須要御駕親征,民妥安逸,保得無虞。
淨臣王欽若啟奏。末奏來。淨還是遷都金陵為上。末金陵有何好處,可以遷都?
江兒水淨自古金陵地,長江可避危。況賊兵猖獗滔天勢,野心狼子心乖戾,死生出沒難相敵,那懼南朝皇帝?萬勿遲疑,早辦南遷之計。
丑臣陳堯叟啟奏。末奏來。
雁兒落丑為柱石服欽頒一品衣,作良棟食天祿八珍味。效精忠敢犯伊,聖主得無由致,呀俺這裡俯伏在丹墀。天下亂,眾驚疑,君有難,臣拼死。國將危,臣敢欺帝知?嘗言道犬羊輩的賊無禮也,須知、要平安必幸成都方遂逸,方遂逸。
僥僥令生這奏分明把主欺,為臣子敢懷私?奏幸楚蜀成何濟?這是報君恩死塗地,死塗地?
收江南外呀俺知你兩人奸佞的,不由汝各藏機。白臣啟陛下,王欽若既有智謀,可差他出守天雄軍。唱你去天雄出守好施威,一城一壁要防提。白若有差池,當以軍法斬首。唱狠戰敵任伊,任伊只索要忠心為國把名垂。
園林好淨他倚兵權將臣挫威,遣微臣到天雄守綏。你是那霍光不曾識字,逞粗性怒行伊。末聖旨道來,寇準保駕親征,依卿所奏。着高瓊為前部先鋒,馮珍為後隊,總管王欽若出守天雄軍,畢士安燮理朝政。擇日興師,望闕謝恩。下眾萬歲,萬萬歲!淨唱辭陛下到邊陲。
淨下丑罷了,罷了,不遂吾計也。下外笑生大人為何如此大悅?外我可笑那二賊呵—
沽美酒他不念賊臨城,社稷危,社稷危忠盡命在茲時。呀呸羞殺那固寵希安真可癡。合唱恥朝中強辨些是和非,論黃數黑太史離,那金陵怎能潛住,那巴蜀足見情違。邊報事當堂公議,心感二朋商量之意,俺呵惟一忠不欺。敢欺你知我知,呀!論微臣報國輸忠無已。
生大人,聖旨已出,可至教場點選精兵,即日興師便了。外有理。
尾疾風勁草方才識,殄滅蠻夷計出奇。請了。生下外我寇準呵,唱博得個忠孝芳名垂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