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刊雜劇三十種/貶夜郎/02第二折
第二折
駕云外末進寶了駕旦外一行了外做宣末科正末扮上了引僕童上了云海!對著此景,卻不快活。做交小童斟酒了云小童,此處無事,你自回去。如是朝冶裡官人每,你道我在這裡。僕童下末做住
正宮端正好滿長安,花無數。霎時間暮景桑榆。偏得你醉鄉中閉塞定賢門路。偏俺不合殢樽中物。
滾繡球這酒,尋芳踏雪沽。棄琴留劍與。便待交我眼睜睜死生無路。莫不仕途中買我胡突。對著山河壯帝居。乾坤一草廬。便是我畫堂深處。那嚇蠻船似酒面上浮蛆。不戀著九間天子長朝殿,曾如三尺黃公舊酒壚。但行處挈榼提壺。
力士云了籠馬上了做尋末科見住了力士云了云你道是我在此處無好處,我直喫的。
倘秀才芳草展花裀繡褥。直喫的明月長銀臺畫燭。自有春風醉後扶。怎和那兒女輩,潑無徒做伴侶。
力士云了云你朝冶裡不如我這裡。
滾繡球禁庭中受用。處止不過皓齒歌細腰舞。鬧炒炒物知其數。這其間眾公卿似有如無。奏梨園樂章。曲按廣寒羽衣譜。一聲聲不叶音律。倒不如小槽邊酒滴真珠。你那裡四時開宴充肥鹿。我這裡萬里搖船捉醉魚。胸捲江湖。
力士交末上馬了云力士,我醉也,只怕去不的。上馬了
脫布衫花梢驚燕子鶯雛。錦韀蕩蝶翅蜂鬚。玉轡迎桃蹊杏塢。金鐙挑落花飛絮。
醉太平不比趁雕輪繡轂。遊月巷雲衢。又不比荔枝千里赴皇都。止不過上天街御路。全不似數聲啼鳥留人住。他子待一鞭行色催人去。我怎肯滿身花影倩人扶。一言既出。
正末外末了駕旦上了末騎馬上了
倘秀才恰離了光燦燦花叢錦簇。又來到鬧炒炒車塵馬足。抵多少白日明窗過隙駒。勝急價更疾如。狂風驟雨。
末跪馬了旦駕了駕怒了末見駕了云陛下!不干臣事,是陛下馬的不是。
叨叨令鳳城有似溪橋路。落紅亂點莎茵綠。淡煙深鎖垂楊樹。因此上玉驄錯認西湖。路委實勒不住也末哥,委實勒不住也末哥,便似跳龍門及第思鄉去。
等云了末飲酒科駕賜衣服了
喜春來又不是風流天寶新人物。子是個落托長安舊酒徒。怎消得明聖主。賜一領濺酒護身符。
十二月也不宜幞頭象笏。玉帶金魚。金貂繡襖,真紫朝服。臣,再洪飲天之美祿。倘或間少下青鳧。
堯民歌也強如鳳城春色典琴沽。白馬紅纓富之餘。披一襟瑞靄出天衢。擕兩袖天香下蓬壺。須臾,須臾,行過長安市上去。便是臣衣錦還鄉去。
末帶醉出朝科云古人尚然如此。
四煞想著劉伶數尺墳頭土。誰戀架上三封天子書。那酒,更壓著救旱恩澤。洗心甘露。止渴青梅,灌頂醍醐。怕我先嘗後買,散打零兜,高價寬沽。月明南浦。春醉酒□□。
太真祿山送末了出朝科末云了
三煞娘娘甚酒中貞潔真賢婦。祿山甚財上分明大丈夫。止不過盞號溫涼,布名火浣,瓶置玻璃,樹長珊瑚。犀澄離水,裙織綾綃,簾捲蝦鬚。真珠琥珀,紅瑪瑙紫𤥭璖。
二煞這個曾手扶萬丈擎天柱。這個曾口吐千年照殿珠。只消的一管霜毫,數張白紙,寫萬古清風,不夠一醉工夫。怕我連真帶草,一剗數黑論黃,寫倣描朱。從頭至尾,依本畫葫蘆。
煞尾那是安祿山義子心中怒。子是楊貴妃賊兒膽底虛。似這般忒自由沒拘束。猛軒騰但發露。交近南蠻至北隅。接西邊去東魯。一年多半載餘。那裡景淒涼地淒楚。軃袖垂肩仕女圖。似秋草人情日日疏。待寄蕭娘一紙書。天北天南雁也無。忽地興兵起士卒。大勢長驅入帝都。一戰功成四海枯。得手如還入宮宇。一就無毒不丈夫玉。殿珠樓盡交付。抵多少燭滅煙銷帝業輸。十萬里江山共寶物。和那花朵兒渾家做不得主。下一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