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彩舟記/第二十九齣
第二十九齣 赴試仙呂用江陽韻
引子卜算子外上遊子幸還鄉,詎意魅金榜。淨上垂老雙親得顯揚,不負詩書望。
外正是秋風桂子時,淨才郎折得最高枝。外十年窗下無人問,淨一舉成名天下知。老員外,我們一家兒骨肉重完,已出望外,誰想又有此日。外拱手向天云這多虧了龍神。淨還是虧了我兩口兒。外中途非龍神,孩兒已葬江魚之腹;場屋非龍神,孩兒名落孫山之外。怎麼不虧了他,反說虧了我兩口兒?淨似你這般老不知事,將來怎做封君。外你說,你說。淨無我這個肚皮,怎容孩兒;無你那日高興,我又怎生得孕!這不是虧了我兩口兒。外又來取笑。外我平素看此兒呵,
過曲二犯傍妝臺喜鍾祥,生來頭角本軒昂。料陳平終必達,今日個逢伯樂忍留良。已從賓宴歌鳴鹿,不枉燕山教義方。合憑著朱衣點頭,定知青雲路長,一朝門閱有輝光。
前腔淨苦親嘗,凡熊勸課在燈窗。我將他似明珠深愛□,今日果雛鳳遠翺翔。劬勞應念桑榆晚,我衹怕祿養雖叨雨露長。願他鴛儔早配,外願他蘭蓀早芳。合願他台星常藉紫微光。
外老安人,一向聞得吳太守已陞京兆。若他尚在此任,孩兒去會試,因而就親,正是一舉兩得。淨向時為你父子久別,我思想成病。今日孩兒要去,我兩口兒定然同去,決不忍離。外說也說得是,一則看兒入試,一則拜謝吳親家。但不知孩兒雇得船否,待他來時,再作計較。
引子探春令生上乘風欲泛孝廉航,忍違椿萱養。怕白雲回首添惆悵,試共載長安往。
入見介。生告爹媽,孩兒已雇得船了。方纔探聽吳岳丈尚任京兆,孩兒此去,中否雖未可知,他必然招贅成婚,勢難遽返,怎將爹媽拋撇得下。今日願與偕行,庶免兩地牽掛。外我兩人正有此意。淨幸得我預將行裝束了。外臥房盡皆封鎖,前後交與蒼頭。乘著今日良辰,快上船去。生叫家僮隨行。末扮家僮、丑扮稍水上。丑長江雪浪初飛鷁,末上苑春風首聽鶯。丑快請上船。共登船介
過曲甘州歌合扁舟共上,望玉京迢遞,暫別家鄉。生明廷登封,可能博得一聲臚唱。外、淨三千禮樂才誠富,萬里風雲氣欲揚。合搖雙槳,泛大江,買魚沽酒坐篷窗。瞻依切,勞役忘,勝衝塵匹馬走羊腸。
前腔外、淨英蜚翰墨場,想漢廷司馬,淩雲難讓。生非徼余慶,駑駘怎望騰驤。外、淨題名定占龍頭榜,侍從還含雞舌香。合簪纓會,鵷鷺行,相逢京兆在巖廊。那時節把新婚合,舊約償,也不須彩樓高結選東床。
丑大叫你們休得閑話,坐穩著,風起了。淨這怎麼好!
尾聲外、生中流莫漫愁煙浪,須信龍宮不渺茫。合他好送風帆到洛陽。
生臨軒天子急求賢,外獻策偏宜美少年。
淨況復嫦娥曾有約,合看花定不讓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