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曲選/合同文字/04第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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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折


搽旦上云妾身劉天祥的渾家。自從分房減口。二哥二嫂安住他三口兒去了。可早十五年光景也。我這家私。火焰也似長將起來。開着個解典鋪。我帶過來的女孩兒。如今招了個女婿。我則怕安住來認。若是他來呵。這家私都是他的。我那女婿只好睜着眼看的一看。因此上我心下則愁着這一件。今日無甚事。在這門首閒立着。看有甚麼人來。正末上云自家劉安住是也。遠遠望見家鄉。慚愧。可早來到也呵。


中呂粉蝶兒 遠赴皇都。急煎煎早行晚住。早難道神鬼皆無。我將飯充饑。茶解渴。紙錢來買路。歷盡了那一千里程途。幾曾道半霎兒停步。


醉春風 俺心兒𥚃思想殺老爺娘。則待要墓兒中埋葬俺這先父母。一會家煩惱上眉頭。安住到大來是苦。苦。我則道孤影孤身。流落在他州他縣。慚愧也不想還認了這伯娘伯父。


我問人來。這𥚃便是劉天祥伯父家。且放下這擔兒者。做見搽旦科云老娘。借問一聲。這𥚃可是劉天祥伯父家麼。搽旦云便是。你問他怎的。正末拜科云原來正是俺伯娘。搽旦云甚麼伯娘。這小的好詐熟也。正末唱


紅繡鞋 他他他可也為甚麼全沒那半點兒牽腸割肚。全沒那半聲兒短嘆長吁。莫不您叔嫂妯娌不和睦。伯娘。俺伯伯那𥚃去了。搽旦云甚麼伯伯。我不知道。正末唱伯伯可又無蹤影。伯娘那𥚃緊支吾。可教我那搭兒葬俺父母。


伯娘。則我就是您姪兒劉安住。搽旦云你說是十五年前趁熟去的劉安住麼。你父親去時。有合同文書來。您有這合同文書便是真的。無便是假的。正末云伯娘。這合同文書。有有有。


普天樂 我意慌速。心猶豫。若無顯證。怎辯親踈。遞合同科搽旦云爭奈我不識字如何。正末唱伯娘可也不會讀將去。着伯父親身覷。好一固賢達的伯娘也。我錯埋怨了他。他元來是九烈三貞賢達婦。兀的個老人家尚然道出嫁從夫。搽早入門科正末云呀。伯娘入去了。可怎麼這一晌還不見出來。我早猜着了也。一來是收拾祭物。二來是准備孝服。第三來可是報與親屬。


劉天祥上云自從俺天瑞兄弟。三口兒一去十五年。並無音信。我則看着那劉安住孩兒。知他有也是無。我偌大家私。無人承受。煩惱的我眼也昏了。耳也聾了。做見科云兀那小的。你是誰家的。在我門首走來走去的。正末云我又不在你家門首。我這𥚃是認親眷的。干你甚麼事。劉天祥云不是我家門首。可是誰家門首。正末云那壁敢是劉天祥伯伯麼。劉天祥云則我便是劉天祥。正末云伯伯請上。受您姪兒幾拜。正末拜科


迎仙客 因歉年趁熟去。別家鄉臨外府。怎知道命兒𥚃百般無是處。先亡了俺嫡親的爺娘。守着這別人家父母。整受了十五載孤獨。劉天祥云你叫做什麼名字。正末唱則俺呵便是您姪兒劉安住。


劉天祥云你那𥚃見劉安住來。正末云則我便是劉安住。劉天祥做悲科云婆婆。你歡喜咱。俺劉安住孩兒回家來了也。搽旦云甚麼劉安住。這𥚃哨子每極多。見喒有些家私。假做劉安住來認俺。他爺娘去時。有合同文書。若有便是真的。無便是假的。劉天祥云婆婆也道的是。我出去問他。劉安住。你去時節有合同文書。你將的來我看。正末云有文書來。適纔交付與伯娘了也。劉天祥云婆婆。休鬭我耍。我問劉安住來。他道你拿着文書了也。搽旦云我不曾拿。劉天祥云劉安住。婆婆道他不曾拿。孩兒也。你等我來波。怎麼就與了他。正末唱


石榴花 俺一生精細一時粗。直恁般不曉事忒糊塗。則他那口如蜜缽說從初。並無間阻。索看文書。我則道是親骨血這搭兒𥚃重完聚。一家兒世不分居。我將這合同一紙慌忙付。倒着俺做了扁擔脫兩頭虛。


鬭鵪鶉 我將那百詐的虔婆。錯認做三移孟母。我又不索您錢財。又不分您地土。只要把無主的亡靈歸墓所。你可也須念兄弟每如手足。便做道這張紙為有為無。難道我姓劉的不親不故。


做看擔兒悲科云父親母親。兀的不痛殺我也。


上小樓 想着俺劬勞父母。遇了這饑荒時務。辭着兄嫂。引着妻男。趁着豐熟。怎知道壽短促。命苦毒。再沒個親人看顧。閃的這兩把骨殖兒不着墳墓。


么篇 伯娘你也忒狠酷。怎對付。則待要瞞了姪兒。背了伯伯。下了埋伏。單則是他親女。和女夫。把家緣收取。可不俺兩房頭滅門絕戶。


劉天祥云安住孩兒。你那合同文書委實在那𥚃也。正末云恰纔是伯娘親手兒拿進去了。搽旦云這個說謊的小弟子孩兒。我幾曾見那文書來。正末云伯娘。休鬭您孩兒耍。你恰纔明明的拿進去。怎說不曾見。搽旦云我若見你那文書。着我鄰舍家害疔瘡。劉天祥云婆婆。你若是拿了。將來我看。搽旦云這老兒也糊突。這紙文書。我要他糊窗兒。有什麼用處。這廝故意的來捏舌。待詐騙喒的家私哩。正末云伯伯。您孩兒不要家財。則要傍着祖墳上埋葬了俺父母這兩把兒骨殖。我便去也。搽旦打破正末頭科云老的。你只管與他說什麼。喒家去來。關門科正末云認我不認我便罷。怎麼將我的頭打破了。天那。誰人與我做主咱。哭科李社長上云老漢李社長是也。打從劉天祥門首經過。看見一個小後生。在那𥚃啼哭。不知為何。我問他波。這小的。你是什麼人。正末云我是十五年前趁熟去的劉天瑞兒子劉安住。社長認科云是誰打破你頭來。正末云這不干我伯父事。是伯娘不肯認我。拿了我合同文書。抵死的賴了。又打破我的頭來。社長云劉安住。你且省煩惱。你是我的女婿。我與你做主。正末唱


滿庭芳 謝得你太山做主。我是他嫡親骨血。又不比房分的家奴。將骨殖兒親擔的還鄉。故走了些偌遠程途。你道俺那親伯父因何致怒。赤緊的後婆婆先賺了我文書。社長云難道不認就罷了。正末唱我可也難回去。但能勾葬埋了我父母。將安住認不認待何如。


社長云劉天祥的老婆婆無禮也。我與你說去。劉天祥開門來。開門來。劉天祥搽旦上云誰喚門哩。開門科社長云劉天祥。你什麼道理。你親姪兒回來。你認他不認他便罷。怎生信着妻言。將他頭都打破了。搽旦云這箇社長。你不知他是詐騙人的。故來我家𥚃打諢。他既是我家姪兒。當初曾有合同文書。有你畫的字。有那文書便是劉安住。社長云你也說的是。兀那小的。你是劉安住。你父母曾有合同文書麼。正末云是有來。恰纔交付與伯娘了也。社長云劉大嫂。元來他有文書。是你拿着去了。搽旦云我若拿了他文書。我吃蜜蜂兒的屎。劉天祥云且休問他文書。則問他那小的。你父親那𥚃人氏。姓甚名誰。為何出外。說的是便是劉安住。社長云兀那小的。你既是劉安住。你父親那𥚃人氏。姓甚名誰。因何出外。說的是便是劉安住。說的不是便不是劉安住。正末云聽您孩兒說來。祖居汴梁西關義定坊。住人劉天祥。弟天瑞。姪兒安住。年三歲。則為六料不收。上司明文。着俺分房減口。各處趁熟。有弟天瑞。自願帶領妻兒他鄉趁熟。一應家私田產。不曾分另。今立合同文書二紙。各收一紙為照。立合同文書人劉天祥。同立文書劉天瑞。保見人李社長。不期父母同安住趁熟到山西潞州高平縣下馬村張秉彝家店房中安下。父母染病雙亡。有張秉彝擡舉的我成人長大。我如今十八歲了。擔着俺父母兩把骨殖兒。來認伯父。誰想伯娘將合同文書。賺的去了。伯伯又不肯認我。倒打破了我的頭。這等冤枉。那𥚃去分訴也。社長云再不消說。正是我女婿劉安住。搽旦云這箇社長。你好不曉事。是不是不干你事。關上門。老的。喒家𥚃來。同劉天祥下社長云這個老虔婆。使這等見識。故意不認他。現放着大衙門。我引的你告狀去來。外扮包待制領張千上云老夫包拯是也。西延邊賞軍回還。到這汴梁西關𥚃。只見一叢人鬧。張千。你與我看着。為甚麼事來。社長叫科云冤屈也。包待制云拿過來。張千引上見科云當面。社長詞云告大人停嗔息怒。聽小人從頭剖訴。小人是本縣社長。他姓劉喚名安住。父天瑞伯伯天祥。是嫡親同胞手足。為荒年上司傳示。着分房各處趁熟。他父母遠逩潞州。在張秉彝店中安寓。就當日造下合同。把家私明明填注。念小人有女定奴。曾許做劉家媳婦。這文書上寫作見人。也只為沾親帶故。是一樣寫成二紙。各收執存為證據。誰想劉天瑞夫婦雙亡。死的個不着墳墓。剛留下這三歲孩兒。着誰人與他乳哺。到如今十五餘年。多得張秉彝十分看覷。交付與合同文書。着回家認他伯父。將骨殖做一擔挑來。指望的傍祖塋好生安厝。到門前偏撞見狠心的伯娘。把文書早先賺去。百般的道假嫌真。全不念連根共樹。眼見得打破額頭。閃的他進退無路。幸遇着青天老爺。似明鏡不容姦蠹。可憐劉安住負屈銜冤。須不是李社長教唆為務。包待制云兀的劉安住。我不問你別的。只問你這十五年在那𥚃居住來。正末云小人在潞州高平縣下馬村張秉彝家居住來。


十二月 可憐我時乖命苦。只在張秉彝家暫寓權居。生受了些風餐水宿。巴的到祖貫鄉閭。我只道認着了伯娘伯父。便歡然復舊如初。


堯民歌 怎知俺伯娘呵他是個不冠不帶潑無徒。纔說起劉家安住便早嘴盧都。他把俺合同文字賺來無。盡場兒揣與俺個悶葫蘆。似這冤也波屈。教俺那𥚃訴。只落得自吞聲暗啼哭。


包待制云張千。將一行人都與我帶到開封府𥚃來。同下社長云孩兒也。將這兩把骨殖。且安在我家𥚃。我同你到開封府去來。正末云那開封府包龍圖。俺也多曾見人說來。


收尾 他清耿耿水一似。明朗朗鏡不如。他將俺一行人都帶到南衙去。我𢬵把個頭磕碎金階叫道委實的屈。同下


音釋

霎雙鮓切
直由切
音里
音賞
繩朱切
東盧切
臧取切
音渠
繩朱切
音取
東盧切
音苦
房夫切
尼夜切
音湛
溫去聲
音整
音醋
音妒
音梭
丘雨切
音苦
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