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戲傳奇/臨川夢/第十齣/07曲」:修訂間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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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曲"><span class="牌">巫山十二峰</span><span class="犯牌">三仙橋</span>落紅霏霏成陣,亂年光纔一瞬。便天香國色,料無人第品。<span class="犯牌">白練序</span>花信到幾分?算人與花枝作後身,都成恨。怕催妝雨急,卸妝風緊。<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那杜小姐之病是向夢中起的,你又不曾夢見湯爺,卻是為何?<span class="科">小旦</span>我原不曾有病,那得有夢。那湯先生是一個奇男子,他豈肯容易入人夢中。我是一個蓬門孤女,又豈敢容易夢見他來喲。</span><span class="犯牌">醉太平</span>評論,心兒自忖,笑蟲蟲蟻蟻才子佳人。沾泥漬水,低微煞暮雨朝雲。<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如此說,二姑是不曾有病的了。<span class="科">小旦</span>我怎麼沒病。<span class="科">老旦</span>請問是什麼病呢?</span><span class="科">小旦</span>含顰。<span class="犯牌">普天樂</span>眉峰翠壓心頭悶,一點真愁難藏隱。也非關氣候寒溫,又何辭容顏瘦損。這精靈由他自轉風輪。<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這本《牡丹亭》畢竟如何作怪,把你害得如此?<span class="科">小旦</span>咳!養娘,這是他自寫情懷之作,何曾有什麼杜小姐。若論那柳郎君,不過一個貪名好色之人。雖極力寫他,卻是極力罵他呢。</span><span class="犯牌">犯胡兵</span>求名看寶無身分,秋風一棍。縱然帽壓宮花,被桃條敲的狠。<span class="夾白">至于遇鬼開墳,無非可發一笑。</span><span class="犯牌">香遍滿</span>甚河東舊族,倚他王叔文。貪着箇鬼嬋娟,畢竟把東床認。<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如此說,你為甚吟哦圈點,不忍釋手哩。<span class="科">小旦</span>養娘,此中會心,如何與你說得明白。</span><span class="犯牌">鎖寒窗</span>歎天生這個湯君,但把文章泣鬼神。讓和戎總制,報信黃門。<span class="犯牌">劉潑帽</span>憐他代管閻羅印,喜又嗔,把燕和鶯都安頓。<span class="夾白">咳!世無湯君生我何為;世有湯君,我生何樂。</span><span class="科">抱書本哭介</span><span class="犯牌">三換頭</span>茫茫大千,恁般方寸。憑誰慰藉,只形骸自親。<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那湯爺已非年少,聞他兒女成行,即令你得見他,難道可以屈居副室麼?<span class="科">小旦笑介</span>養娘說出這等癡話來,男女雖則異形,性天豈有分別。人生所貴,相知者此心耳。古人云:得一知己死可不恨。何必定成眷屬乎。</span>此事何須相溷,這其間只是我不合來塗脂傅粉。<span class="夾白">我死後,你托張、許二位相公,將我手批這個曲本,千萬寄與那湯老爺,不可錯誤。</span><span class="犯牌">賀新郎</span>怕官人也為我心傷盡,權當寫文簫韻。<span class="犯牌">節節高</span>這硃痕,共墨痕,漬啼痕,是兒家短命銷魂本。前世因,今生運,好心疼,人遠天涯近。<span class="科">哭暈介。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呀!不好了,二姑醒來。快醒來。我扶你床上睡去。<span class="科">小旦醒介</span>養娘,咳!我</span>魂銷不盡,你漫溫存,不願乞還魂。 | <p class="曲"><span class="牌">巫山十二峰</span><span class="犯牌">三仙橋</span>落紅霏霏成陣,亂年光纔一瞬。便天香國色,料無人第品。<span class="犯牌">白練序</span>花信到幾分?算人與花枝作後身,都成恨。怕催妝雨急,卸妝風緊。<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那杜小姐之病是向夢中起的,你又不曾夢見湯爺,卻是為何?<span class="科">小旦</span>我原不曾有病,那得有夢。那湯先生是一個奇男子,他豈肯容易入人夢中。我是一個蓬門孤女,又豈敢容易夢見他來喲。</span><span class="犯牌">醉太平</span>評論,心兒自忖,笑蟲蟲蟻蟻才子佳人。沾泥漬水,低微煞暮雨朝雲。<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如此說,二姑是不曾有病的了。<span class="科">小旦</span>我怎麼沒病。<span class="科">老旦</span>請問是什麼病呢?</span><span class="科">小旦</span>含顰。<span class="犯牌">普天樂</span>眉峰翠壓心頭悶,一點真愁難藏隱。也非關氣候寒溫,又何辭容顏瘦損。這精靈由他自轉風輪。<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這本《牡丹亭》畢竟如何作怪,把你害得如此?<span class="科">小旦</span>咳!養娘,這是他自寫情懷之作,何曾有什麼杜小姐。若論那柳郎君,不過一個貪名好色之人。雖極力寫他,卻是極力罵他呢。</span><span class="犯牌">犯胡兵</span>求名看寶無身分,秋風一棍。縱然帽壓宮花,被桃條敲的狠。<span class="夾白">至于遇鬼開墳,無非可發一笑。</span><span class="犯牌">香遍滿</span>甚河東舊族,倚他王叔文。貪着箇鬼嬋娟,畢竟把東床認。<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如此說,你為甚吟哦圈點,不忍釋手哩。<span class="科">小旦</span>養娘,此中會心,如何與你說得明白。</span><span class="犯牌">鎖寒窗</span>歎天生這個湯君,但把文章泣鬼神。讓和戎總制,報信黃門。<span class="犯牌">劉潑帽</span>憐他代管閻羅印,喜又嗔,把燕和鶯都安頓。<span class="夾白">咳!世無湯君生我何為;世有湯君,我生何樂。</span><span class="科">抱書本哭介</span><span class="犯牌">三換頭</span>茫茫大千,恁般方寸。憑誰慰藉,只形骸自親。<span class="科">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那湯爺已非年少,聞他兒女成行,即令你得見他,難道可以屈居副室麼?<span class="科">小旦笑介</span>養娘說出這等癡話來,男女雖則異形,性天豈有分別。人生所貴,相知者此心耳。古人云:得一知己死可不恨。何必定成眷屬乎。</span>此事何須相溷,這其間只是我不合來塗脂傅粉。<span class="夾白">我死後,你托張、許二位相公,將我手批這個曲本,千萬寄與那湯老爺,不可錯誤。</span><span class="犯牌">賀新郎</span>怕官人也為我心傷盡,權當寫文簫韻。<span class="犯牌">節節高</span>這硃痕,共墨痕,漬啼痕,是兒家短命銷魂本。前世因,今生運,好心疼,人遠天涯近。<span class="科">哭暈介。老旦</span><span class="夾白">呀!不好了,二姑醒來。快醒來。我扶你床上睡去。<span class="科">小旦醒介</span>養娘,咳!我</span>魂銷不盡,你漫溫存,不願乞還魂。</p>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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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 2024年5月16日 (四) 14:04 的最新修訂
巫山十二峰三仙橋落紅霏霏成陣,亂年光纔一瞬。便天香國色,料無人第品。白練序花信到幾分?算人與花枝作後身,都成恨。怕催妝雨急,卸妝風緊。老旦那杜小姐之病是向夢中起的,你又不曾夢見湯爺,卻是為何?小旦我原不曾有病,那得有夢。那湯先生是一個奇男子,他豈肯容易入人夢中。我是一個蓬門孤女,又豈敢容易夢見他來喲。醉太平評論,心兒自忖,笑蟲蟲蟻蟻才子佳人。沾泥漬水,低微煞暮雨朝雲。老旦如此說,二姑是不曾有病的了。小旦我怎麼沒病。老旦請問是什麼病呢?小旦含顰。普天樂眉峰翠壓心頭悶,一點真愁難藏隱。也非關氣候寒溫,又何辭容顏瘦損。這精靈由他自轉風輪。老旦這本《牡丹亭》畢竟如何作怪,把你害得如此?小旦咳!養娘,這是他自寫情懷之作,何曾有什麼杜小姐。若論那柳郎君,不過一個貪名好色之人。雖極力寫他,卻是極力罵他呢。犯胡兵求名看寶無身分,秋風一棍。縱然帽壓宮花,被桃條敲的狠。至于遇鬼開墳,無非可發一笑。香遍滿甚河東舊族,倚他王叔文。貪着箇鬼嬋娟,畢竟把東床認。老旦如此說,你為甚吟哦圈點,不忍釋手哩。小旦養娘,此中會心,如何與你說得明白。鎖寒窗歎天生這個湯君,但把文章泣鬼神。讓和戎總制,報信黃門。劉潑帽憐他代管閻羅印,喜又嗔,把燕和鶯都安頓。咳!世無湯君生我何為;世有湯君,我生何樂。抱書本哭介三換頭茫茫大千,恁般方寸。憑誰慰藉,只形骸自親。老旦那湯爺已非年少,聞他兒女成行,即令你得見他,難道可以屈居副室麼?小旦笑介養娘說出這等癡話來,男女雖則異形,性天豈有分別。人生所貴,相知者此心耳。古人云:得一知己死可不恨。何必定成眷屬乎。此事何須相溷,這其間只是我不合來塗脂傅粉。我死後,你托張、許二位相公,將我手批這個曲本,千萬寄與那湯老爺,不可錯誤。賀新郎怕官人也為我心傷盡,權當寫文簫韻。節節高這硃痕,共墨痕,漬啼痕,是兒家短命銷魂本。前世因,今生運,好心疼,人遠天涯近。哭暈介。老旦呀!不好了,二姑醒來。快醒來。我扶你床上睡去。小旦醒介養娘,咳!我魂銷不盡,你漫溫存,不願乞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