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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3><span class="序題">玉馬珮凡例</h3>
<p>一、是作情不失正，私不害公，出忠臣之氣，貞女之心，使覽者心收足靳。彼放蕩禮法之外者，皆廢然返矣。如與宣淫導慾之劇並論軒輊，非知我者。</p>
<p>一、曲本《新定南九宮譜》，高則誠、施君美為南曲法程，強半遵焉。間於其中有仄當易平，平當易仄，則從於譜。觀者不取譜對，鞫判以違律，則冤矣。</p>
<p>一、曲中平仄字有不拗腔，而實違譜者，向之張伯起、梁少白、陸天池多犯此。蓋彼精於腔，知無姦於調也。其後作者，未質於譜，因就時腔以成曲，遂致大舛。余始不知誤蹈，幾為迷陽罥足。</p>
<p>一、曲歌為長聲婉轉，與吟詩不同，故為調有數平、數仄字相連。案腔臨板，便知其妙。每見精於詩，而未諳於曲者，指責其失，敢為辨明。</p>
<p>一、傳奇之曲多襯字，是不在本調之內而溢者。今歌唱家口熟板就，若缺襯字，便致齟齬。每有填曲依譜而未入襯字處，隨在添出無妨。</p>
<p>一、傳奇每齣數曲，某曲接某曲，皆照前之作者，有一定程式，不可以己意改換。如拙作《春遇》八<span class="牌">香柳娘</span>，議者以為非，是不知此齣各色人出入遞唱，若非一樣之曲，便雜亂難收。明珠、斷橋則八<span class="牌">香柳娘</span>也。<span class="牌">前腔</span>或二、或四、或六，皆依前之作者。偶以己意改之者，如《宮怨》之<span class="牌">風雲會</span>，《四朝元》止二，而《琵琶》則四。蓋因太長氣竭場冷，故減之。如《眺別》之<span class="牌">漁家傲</span>等四曲，則本之《幽閨》、《走雨》。今各有其二，為兩下別離，內外傷感，互相唱和，實生旦仍各四曲也。兩為增減，皆出余臆，似未有錯。</p>
<p>一、音韻遵中原，必不可出。元之北曲，未嘗不嚴。東嘉《琵琶》為南曲開山，則雜焉。想必有說。後之張伯起等皆不守中原。湯若士文人未及考訂。因之其後《九宮譜》定腔為水磨，始知有斷斷不可出入者。如東鍾之聲收舌中，庚青之聲收鼻裡，支思之聲收露齒，齊微之聲收嘴皮，若一越本韻，猶若詩東韻之雜江、支，判然不叶矣。夫惟審音，歌曲之最精者，方知下此皆可混唱。《牡丹亭》正自無妨。雖然終不免周郎之顧也。余作在定譜之後，未敢再違中原。</p>
<p>一、韻依中原，時或出之者，如香柳娘等曲，有不收韻之句，即別韻皆可，實不為誤。</p>
<p>一、侵尋、監咸、廉纖，皆屬閉音，必不可混在他韻之腳。有三韻字之在曲中者，皆宜點出。博山堂甚着意於此。但精此道者，入口自能分明，外此即點出亦無用處，無須瑣瑣。</p>
<p>一、曲本中原而入收平上去，若非句尾之字，仍作入聲。至如當平而遇入聲字，則借作平用。幸有此寬典。遇有當平則書於上頭，仍作入聲者不書。</p>
<p>一、曲有平仄，人皆知之，而不知仄中上去二聲，大不相同。如連字當用去上而用上去，當用上去而用去上，曰平仄不錯。果不錯乎？請問之登壇者。</p>
<p>一、曲起句首字當平，而仄則必拗腔。當仄而平，則不發調，皆依於譜，不敢違。若<span class="牌">二郎神</span>等，起字可平、可仄，又不具論。</p>
<p>展謔齋主人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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